就單單從見聞來比較的話,邊子白絕對是學究人,立於這個時代最頂尖人才的行列。這並非是他智力超群,而是多了兩千年的智慧結晶。造成了他總是能用正確的方法,處理幾乎所有困擾著這個時代智者的困難。
但這並不包括處理生理問題。
這是一個讓所有穿越者都很無奈,也很無力的事。
屋外夏蟲鳴鳴,屋內伸手不見五指。邊子白仰望房頂,其實屋內漆黑一片,他卻什麼也看不到,可並不妨礙他思考一個致命的問題,他給穿越者丟人了。
別看他心理年齡快三十有餘,可畢竟身體還是一個少年郎的。年輕人身體好,火氣旺……但這不是夢遺的主要原因。
邊子白深刻認識到了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問題,邊子白開始想壞事了。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
淒涼的獨白,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似的,而耳畔,腦海深處,一遍遍的回放,一遍遍的刺激他早就脆弱不堪的神經。想到腹涼颼颼的,這才想起來,他隻有一條被子。就尿床這件事來,是孩子的專利,三歲尿床算是情有可原,要是七歲還尿床,已經算是在尿床界的元老,要是十幾歲還幹這個事,正常男人都應該是想女人了。
做賊一般的悉悉索索摸索一陣,終於摸黑之中找到了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內褲,心頭暗暗慶幸不已:“幸好多做了一條。”
將穢物丟棄在睡榻邊上,又開始嘀咕起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聖人的話,如同警世洪鍾般震耳發聵,沐浴到靈魂升華,人格再一次偉岸起來,邊子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聖人還是有點用的。
好吧,這也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而已。要是聖人知道這子將如此洪荒之句用在了個人的生理反應上,不定會氣死……唉,好在孔聖人早就過世了,別孔子了,就是孔子的孫子,孔伋也已經作古多年。有亞聖盛名的孟子,似乎還沒有出仕,可能……還是屁孩一枚。
要不然,以後等爺發跡了,就派人去齊國的鄒城去尋找一下,運氣好的話,他也能成為亞聖的老師……那時候,就牛逼大了。當然,孟軻如果投入邊子白的門下,估計也成不了儒生了,更不可能是繼承孔聖人衣缽的亞聖了。可這有什麼打緊的呢?他就不信了,自己一肚子的學問,都是賺錢的好點子,還能不讓孟軻驚歎神人在世?
想到此處,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邊子白帶著嘴角滿足的淺笑,漸漸的進入夢想。
吱呀……
這年頭的木門根本就不用門栓,開門聲就能把屋子裏睡熟的人驚醒,連帶著還能讓隔壁鄰居家的狗精神抖擻的吠叫一陣。等到狗子們一臉懵逼的發現似乎沒人,警報解除,估計整條街的人都差不多都醒過來了。
這是一個鄰裏之間,幾乎藏不住任何秘密的時代。甚至有可能一隻臭蟲能夠享受到兩家人的食物供給。隻要它勤快一點,爬地利索一點,足夠在喝完這家孩子的血之後,趕上喝下一家的。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邊子白的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一個身材高挑,體態勻稱,舉起充滿了誘惑的女人。好吧,作為姐姐路姬自從認下了邊子白這個兄弟之後,她似乎不再因為一個人經營酒肆而感到孤單和厭煩。沒錯,是厭煩。路姬是一個對掙錢都會感到厭煩的女人,前提是需要自己忙碌的生意。上掉餡餅的好事不算其中。
在街坊羨慕的眼神中,她還發達了。就差一步就能步入貴婦的圈子,香湯,脂粉鋪子,首飾工場,成了她平日裏消遣的地方。
之前拋頭露麵的酒肆老板娘搖身一變,成為帝丘城內驟然發跡的暴發戶。
在收割了一波白眼的同時,也讓帝丘城內那些個身份高貴,卻一大家子上百口人的貴婦們有苦難言。家裏有錢,不是自己的,看路縵那個浪蹄子,認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弟弟,竟然是陽城君的幼子,翻手之間就置辦出一番大家業來,這讓她們找誰理去?
尤其是邊子白受到了衛公的接見,可見,邊子白的陽城君幼子的身份已經被衛公認可了。似乎他在衛國出仕不再是問題。街頭到處都是邊子白將要當官的傳言,似乎隻要邊子白點頭,衛國的公卿大夫的官職都能讓他挑似的,完全丟棄了衛公吝嗇氣,勤儉持家的優良傳統,讓人更是咬碎了後槽牙,隻能背地裏用閑言碎語來發泄心頭的不滿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