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自告奮勇的證人(1 / 2)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公子訓垮掉的臉色,慘白如同水中泡發過的白菜梆子,透著一股詭異的酸臭味道。他怎麼也想不到,邊子白竟然很有可能是自己人?

但是今日之後,這個人恐怕將是他政壇上最大的敵人。

對邊子白的所有信息都來源於道聽途說,佞臣,謀略不俗,少年氣盛,從任何一點來看,都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主。看來是一個刺頭,刺頭都很難對付,想到這些的時候,公子訓再一次患得患失起來。

整個人似乎都有種遊離天外的神韻。這一點,非常像他死鬼老爹衛國姬頹。

衛公姬頹也是如此,經常會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當然,他更多的是瞎琢磨,有人要害他。如果邊子白真的成了公子訓的幕僚,甚至是隸屬太子宮的屬官,他一定會囑咐公子訓:“對待一個沒有安全感的迫害症患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他沒有威脅。”

而衛公恰恰就是這麼一個迫害症患者,他可以容忍官員的屍位素餐。可絕對無法容忍官員們私底下有異心。

公子訓的所有表現都落在衛國朝堂的士大夫的眼中,衛國有了一個姬頹,已經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要是多一個公子訓,這讓他們怎麼過日子?

當然,這種厭惡的表情,在大殿的士大夫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都不會流露出來。

唯獨渠義鄙夷地看了一眼公子訓,繼續開口詢問:“君上,邊子白的官職官階是否已經確認,何人簽發,官牒和印信可授予?”

這種事衛公一直是不管的,他看向了丁祇,後者麵對渠義解釋道:“已經授予印信和官牒……隻不過……”

給邊子白授予印信和官牒,有兩個人點頭就可以了。一個是衛公,另外一個是子思。他們決定的事在衛國已經等同於法律,一個是萬民之上的國君,一個是百官之首的國相。自然不需要其他人同意。

當時的操作程序是,邊子白收到了丁祇送來的‘禮物’,官牒印信就在其中。可邊子白是否已經發現就難說了。

因為邊子白沒有做出表示,而這表示在官場雖說是個過場,可這個過場沒有卻不可。

渠義追問道:“隻不過……什麼?”

“邊子白沒有來謝恩。”丁祇說這話的時候,也有種心累,他不是沒有提醒過邊子白,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家夥可能是故意裝傻充愣,愣是沒有搭茬。

既然沒有謝恩,那麼邊子白可能最後不接受衛國的官職。這是一件懸案,是懸而未決的事,必須要當事人確認才可以。

這下子,可把渠義為難住了,如果邊子白最後沒有接收衛國的官職,那麼邊子白受賄是子虛烏有的誣告,可執政府的子思承認邊子白是官員。國君也對此表示認可。那麼就需要當事人當殿解答。

可邊子白……

渠義為難地看了一眼丁祇,後者也是一陣無奈,他也不能強按邊子白在衛國當官吧?渠義隻能無奈道:“君上,此時需要邊子白當庭承認,沒有他的承認,此案將因條件不足而不被受理。”

衛公姬頹本來就不覺得審問邊子白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他隻是好奇,為什麼自己的兒子到現在還沒有表示出自己的立場?

他哪裏知道,公子訓在性格上比他更加無解。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公子訓,連姬頹也不由得歎氣:“如果將衛國交給他,是否是真的合適。”

“邊子白何在?”

衛公可以不說話,丁祇卻不能。他的作用就是在任何地點時間,幫國君阻擋麻煩。

可邊子白根本就沒有在大殿外候著,子思不同意,認為這是對國之士的侮辱,改為讓人跟著即可。渠義也是清楚的,他其實也派人跟著邊子白,知道這家夥這幾天幾乎都會出城門練習騎馬,而朝會之前,貼身跟著邊子白的應該是子思派出去的苟變。

渠義咳嗽一聲,尷尬道:“出城騎馬了。”

“你沒有告示他,在非議期間,不得離開帝丘?”丁祇並非是故意為難渠義,因為渠義這家夥以前做事太靠譜了,從來不會出現紕漏。沒想到,在邊子白身上還是出現了紕漏。這讓他很吃驚。

渠義幽怨地看向國相子思,後者坐在大殿文臣左邊的最前位置。一路打坐修仙的樣子,仿佛置身事外。一步怨氣忍不住需要發泄:“國相認為,邊子白竟然已經被授予官職,是衛國的官員,但考慮到還沒有履曆。要給予特殊的關照。不能因為人雲亦雲,就將對方當成犯人一樣看押起來,不符合對士大夫該有的禮儀。”

“這事做得對。”丁祇平日裏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他一直以來都是衛公應聲筒的存在,突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一開始,讓渠義還誤認為是衛公的態度。

躬身對衛公解釋道:“並非衛國對士大夫苛刻,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縱容。還請君上給予臣授權,讓臣派人將邊子白看押起來。”

“唉……渠義,你剛才說如果邊子白不承認自己是衛臣,那麼案件就不審而結,是嗎?”

“是的。”

“可邊子白是個人才,衛公很看好,粗魯對待,不僅僅讓諸國看輕衛國不重視士大夫的體麵。還有可能讓邊子白不悅,從而不承認衛公和國相子思的任命,這才是問題之關鍵,可又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