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家,無鹽氏,一個比一個名氣大。
公輸機別看長得忠厚老實,一開口就說自己得到了便宜,給的東西完全不能體現出邊子白的幫助,這就是來賣傻的,將衛國的滿朝文武都當成了傻子一樣戲耍,可結果呢?衛公還要對公輸機表示出歉意,甚至要用盡辦法挽留住對方。
公輸家族不僅僅是木匠世家,還是工程營造方麵的頂級家族。
小到一個木碗,一雙木箸;大到運河、灌溉係統、城池;隻要這個世界上需要工匠才能製作出來的東西,公輸家族都能製作,而且還是這個時代第一流的。公輸機倒黴就倒黴在了遇到了邊子白這個異類。可對這個時代的王公大臣們,這樣的家族也惹不起。供在家裏,求著公輸家族多給衛國的城池建造一些防禦機關,足以讓衛公和滿朝文武偷笑了。
另一個無鹽氏呢?
絕對是來裝瘋的,衛國連規模和其差不多的鄭國都惹不起。更不要說魏國的國君使臣了,這不是老壽星喝砒霜,活膩歪了嗎?
可無鹽氏更惹不起。平陸無鹽家族的龐大,就是連齊王都要忍讓三份的龐大勢力。幾十年後的齊國,還發生一件舉國轟動的大事,齊王娶了無鹽氏的女兒——鍾離春,又稱鍾無豔。曆史上將鍾離春描寫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賢者。但鍾離春最大的特點不是他賢德,而是醜陋。在華夏五千年文明的曆史長河之中,其相貌能夠長年排行倒數前三,足可見她是多麼的驚天地泣鬼神了。順便說一句,齊王迎娶鍾離春的時候,鍾離春已經四十多歲了。後世的四十多歲……有可能不算太老,可是在戰國?這絕對是奶奶輩的歲數。(齊宣王的口味之重,在華夏曆史中,堪稱翹楚。)
拋開曆史,單從當事人之一的齊宣王來說,這家夥要是一個賢君,做這種事情也就罷了。
可齊宣王田辟疆可不是什麼賢君,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這家夥在位的時候玩跳脫了,把除了秦國之外的五國得罪死了。
這貨的口頭禪最為有特點,動不動就叫囂:“和他絕交!”
如果他能夠穿越後世,就會發現米國有一個總統和他有著相同的執政理念,說不定能成為知己。
且說齊宣王和無鹽氏鍾離春的婚姻吧,四十不到的齊王,娶了四十多歲的鍾離春。算是被老牛吃嫩草了吧?
長相霸榜華夏醜女榜的鍾離春有何魅力,會讓昏君齊宣王心生愛慕呢?
原因很簡單,有錢,有人,有勢力。
除此之外,想不出齊宣王還能因為什麼原因,迎娶一個比自己老好幾歲,醜到天際的女人?甚至為此還留下了一個典故,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要鍾無豔出謀獻策,恐怕真不容易,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一般的心髒肯定承受不住。當然,齊王所謂的有事,基本上就兩字——缺錢。但齊宣王也是一個硬氣的國君,當王的人,誰沒有做噩夢的經曆?就當多做了幾次罷了……
據推斷無鹽氏在齊國的龐大勢力,逼迫了一個世界上地位最高的‘鴨子’,齊宣王。
這也是鍾離昌有底氣在衛國裝瘋賣傻的原因,衛國的君臣拿他沒辦法。
接連兩個‘同案犯’不按套路出牌,這讓渠義很無奈,也很氣憤。他在執政府詢問兩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滴,怎麼就變了?
子思搖了搖頭,問:“還有人證嗎?”
“有。”
渠義拿出最後一份案宗,對上麵的人看了一眼,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帶仲叔牙上殿。”
與公輸機和無鹽昌的待遇截然不同的是,禁軍副旅帥仲叔牙是真慘,除了手上沒有鐐銬之外,整個人和囚犯沒什麼兩樣。
這位恐怕是真的被下監了。
別看身形寥落,可仲叔牙卻表現出一種和儀表不符合的亢奮,眼睛裏都透著光,仿佛人生高光的那一刻即將到來。有種出場既巔峰的睥睨感,站在大殿上之中,副旅帥的身份肯定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低的,可卻有種看誰都有土雞瓦狗的幻覺。
當然,這種錯覺是他自己給自己的,而不是在場的文武百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