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多時候,會陷入選擇的難題之中無法自拔。
就像是一直小奶貓,在選擇小魚幹和魚罐頭之間左右搖擺,當得知自己無法占據所有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眼神和喃喃的叫聲,給人一種可憐巴巴的錯覺。
嬴渠梁就是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將《吳子兵法》帶回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任何後果,他都不用擔心。
老爹會擺平的。
可是在綁架邊子白和搶劫苟變兩件事上,嬴渠梁似乎覺得自己都沒有多大的把握,他糾結了,難道秦國都不需要他來拯救了嗎?為什麼給他出的難題都是讓他如此為難。關鍵是很難做到啊!
尤其是苟變,這個衛國的將軍簡直太猥瑣了,他臨走的時候還告訴他,會住在軍營,還鄙視的對他一笑,似乎已經猜到了嬴渠梁會派人尾隨,找機會下手。
天地良心,苟變真的沒有這麼想過,他就是把秦人想的再壞一點,也絕對想不到,嬴渠梁有打劫他的心思。
你可是一個公子哎!
將來還又很希望成為秦公的人啊!怎麼能做出如此無品的事來?
“公子,某等跟隨那個叫苟變的將軍,一路到了城外,然後看著他進入了一處大營之中。”風塵仆仆的武士口幹舌燥的接過嬴渠梁遞過來的茶水,咕咚一口,臉色古怪了一陣,硬著頭皮還是喝了下去。他甚至以為自己能夠喝下一瓦罐的清水,可到頭來,看著手中巴掌大的茶碗,默默發呆。他想吐,卻當著公子的麵,不敢而已。
嬴渠梁這才發現拿錯了,他將自己平日裏學邊子白的煮茶手段,竟然忘記了,那種茶湯不堪入口。
“給王兄弟拿一罐清水過來。”
一口氣,幹了一瓦罐清水,打了一個飽嗝之後,武士繼續開口道:“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苟變是上軍司馬,將上軍兩個師的軍隊移防在帝丘附近訓練,總數不下於五千人。公子,我們要動手嗎?”
秦人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他們在城外還有三百人呢?就算是行動失敗,大不了一個死唄。輕生死的秦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憑借三百人想要衝入五千人的大營近乎於癡人說夢。景監聽的心驚膽戰的,他從心底裏敬佩邊子白,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智者,秦人就是因為腦子不太好用,才經常吃山東六國的虧。
尤其是,憑借邊子白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和苟變之間的談話,就一下子折服了包括秦國公子嬴渠梁和他自己。
軍隊的本質,道,術,這種玄妙的東西,聽著如同天書一般,可他確信隻要自己弄懂了其中的關鍵,他也能成為大將軍。
好吧,眼下不是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首先要讓嬴渠梁打消搶劫苟變的念頭,當然搶劫也不是不可以,總不能在衛國的國都,做著衛國的客人,卻去攻擊衛國軍隊的大營吧?
這事要是做出來,秦人的臉真要讓嬴渠梁給丟盡了。
“公子,此事絕無可能,而且我們如此大動幹戈,甚至會讓外人知道苟變手上擁有《吳子兵法》,一旦落入魏人手中,悔之晚矣!”景監發人肺腑的話對嬴渠梁還是很有觸動的,就見他點頭認同之後,不忿道:“可惜了!”
景監頓時鬆了一口氣,嬴渠梁的年紀很小,很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事出來,甚至做出一些無法彌補的事出來。
到時候,倒黴的肯定不是嬴渠梁這個公子,而是他們這些公子身邊的人。
嬴渠梁苦惱地靠在柱子邊上,一籌莫展,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決定要做點什麼,不然自己會發瘋的。突然,他站起來,迎著陽光,目光堅定無比,其實是眼花了,卻給人一種巋然不動的氣概和豪邁。語氣緩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某決定了,本公子要拜他為師!”
噗通。
景監跪下了,他不是因為公子如此有形,而佩服到五體投地。而是因為,他沒料到嬴渠梁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公子,邊師不歡迎我們?”
嬴渠梁擺手道:“這都不是事,邊師不歡迎我們,我們還不是住到了邊師的府上?”
景監用衣袂捂著臉,心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哪家主人好客,會在客人住進來的第二天詢問,你們什麼時候搬走?”
就算是用秦人最樸素的世界觀來解釋,恐怕也不是邊子白太熱情,想要奉送嬴渠梁一頓豐盛的歡送宴。
這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嬴渠梁卻異常堅定的說:“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留下來。”
“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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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
景監很好奇,他跟著嬴渠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是從小的玩伴,也是作為公子心腹被培養的左膀右臂。自然清楚嬴渠梁的水準,肯定不比他強到哪兒去。連他都沒有想到辦法,難道嬴渠梁在旦夕之間,就會妙計連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