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魏擊有一萬個理由對不服管束的小弟們教訓幾下,可惜太多,他忙不過來。
“韓屯蒙沒有來!好歹派了個侄子過來。”
“楚王沒有來,反正他來不來都沒關係。”
“齊侯也沒有來,但至少國相田方來了。”
“趙章這個無賴,竟然派了一個小吏?”
……
實際上,趙侯派的人在趙國身份不低,是一軍主將,也算是夠得上將軍的身份,距離卿大夫或許也就是一步之遙而已。
說話間,魏擊仿佛被羞辱了似的,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要爆發的狀態之下,不可自拔。辛賁早就被打發了,能夠在魏侯身邊的也就是他的兒子和近臣王鍾。麵對趙章如此不懂事的做法,魏擊有心想要覆滅趙國,卻隻能咬牙發誓的無奈。要是趙章也來了帝丘,魏擊覺得自己有很大的把握說服趙章懸崖勒馬,放棄對魏軍後勤的小動作。
當然,他也有辦法對付趙章。隻不過這小子不來,他都沒辦法發揮出來。真要是逼急了魏國,聯合燕國、齊國、魯國、衛國一起進攻趙國,別的城邑或許攻擊起來不容易,但是邯鄲四周無險可守,看趙章怎麼辦?
可趙章這小子根本就不打算受威脅,也不給魏擊威脅的機會,這就讓人覺得惡心了。
趙國捏住了魏國的死穴,魏國不可能在眼下和趙國鬧翻。
趙侯顯然是看穿了魏國的外強中幹,肆無忌憚起來。而他派遣了趙國的將領龐爰作為這次宴會的代表,在動不動就是國君公子,國相執政的宴會之中,一個將軍,還不是統領趙國所有軍隊的大司馬,這種身份讓龐爰有種低人一等被忽略的感受。
或許,對於國君來說,趙侯趙章才是他們對等的人。
國相和執政,這種國內第二把手的身份也大概是如此。
將軍?
在軍營裏或許他一個人說了算。
可是在會盟級別的宴會上,誰也沒有去屈尊就卑地去看他一眼,這讓龐爰很難受,但是沒辦法,他可不是來參加宴會的,而是在衛國刺探各國對趙國吞並衛國的態度。甚至因為他趙人的身份,就算是作為主人的衛人對他都愛答不理的,甚至龐爰一度擔心衛人會在自己的食物裏下毒。好在,這樣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
誰都看出來了,他就是來得罪人的。隻要能將衛人撩撥起來,到時候趙國出兵就不存在輿論上的不利。
最理想的對象就是太子訓,如果是衛公就更好了,當然後果很嚴重,但不至於死。他可能會被衛國的武士和軍隊押解到趙國邊境,然後丟出去,也可能被暴打一頓之後,羞辱夠了,趕出衛國。不管是那種結果都會給他帶來機會,趙國進攻衛國的機會。尤其是趙侯已經任命他為這次大軍的統帥,可以說,隻要斬獲頗豐,他的趙國的地位可以被提升不少。如果是滅國成功,他肯定能排進趙國封君前五的行列之中。
當下趙國的機會太好了,魏國有一支幾萬人的軍隊去剿滅死灰複燃的中山國。而趙國很大度的將魏國的軍隊從趙國的境內送走之後,將魏國大軍的糧草給留了下來。這等於是捏住了魏國的死穴,短期內,如果趙國出兵衛國,魏國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幹預。就算是幹預,派幾個使者過來,有用嗎?
可龐爰撐長了脖子,悲哀的發現,他雖然很想給太子訓一點顏色瞧瞧,可是他和太子訓之間……中間至少間隔了一百輛車。
這是一個讓他絕望的距離。
做武將的,武力值肯定不差,但是中間這一百輛車的距離裏,不少都是國相國君之類的大人物,身邊的武士,至少不會比他的身手差很多。最差的也在和他伯仲之間,強的甚至連他都沒有把握。武士和武將雖然一字之差,但是區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