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不是說好了去城內玩嗎?怎麼不走了?”孟軻不耐煩地等著列禦寇出門,可是這位老爺呢?
躺在躺椅上根本就沒有起來的打算,心中就一個念頭,舒坦。
列禦寇對邊子白過於享受的舉動是非常不滿的,在他看來,邊子白的年紀應該是如同朝陽一樣生機勃勃的年紀,因該是折騰的年紀。可是輪到自己,躺在這能將全身上下都放鬆來開的椅子上,就是不想起來。至於說訪客,他需要琢磨琢磨,有道是富在深山有人來,窮在鬧事無人知。就他的名氣,如果想要踏入達官貴人的門口,主人不僅不會不悅,反而會幸喜若狂地迎他進門。
可是這種關係算是朋友嗎?
肯定不算,既然不是親朋好友,那麼有這麼資格去給自己的女兒做媒呢?
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一個人,這才放下手中的紅泥茶壺,直起上半身,坐在躺椅上問:“小軻,老夫有一個老朋友,可能住在帝丘,不過老夫也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他,恐怕要費一點功夫……”
“老神仙你要找誰?這帝丘城內,隻要是有名有姓的,我都能幫你找出來。”
孟軻來帝丘城內才不到一個月,已經是帝丘城內,至少是內城的消息聞人,要是年紀大一點,直接就能做一個坊間的管事。畢竟最底層的小吏,就是由這些消息靈通的地頭蛇擔任的居多。
列禦寇哈哈笑起來,他覺得很好笑,一個才來帝丘沒多久的五歲童子,竟然敢在他麵前拍著胸口大言不慚道:這帝丘城內有名有姓的人都能幫他找出來。這不是等於說,這帝丘城內沒有他孟軻不認識的人了嗎?
“王詡,你認識嗎?”
“對了,他道號‘玄微子’,乃朝歌人士。”
“老神仙,你問的人是不是王夫子,就是頭上長了四個肉瘤,老師說是鬼宿之相,不可近觀。”孟軻說起來煞有其事的,將邊子白囑咐他的話順嘴就給賣了。可是邊子白根本就不是孟軻說的這個意思,王詡擔心自己的寶貝徒弟受到蠱惑,改換門庭,難道邊子白就不擔心嗎?
要知道孫伯靈本來就應該拜在王詡的門下,和龐涓成為師兄弟的名人。
至於孟軻……王詡真要想教這麼一個弟子,肯定有不少辦法。再說了,孟軻如今才五歲,啟蒙還剛開始,他真要有這份心,完全是在一張白紙上作畫,可以隨意塑造一個全新的孟軻。同樣的,王詡能做的,邊子白也能做到。
兩個人誰也不對付的情況將一直存續下去。倒是兩家人門下的弟子,往來頗為頻繁。
列禦寇之前對邊子白一無所知,自然也無從知曉自己的便宜女婿人麵如此之廣,竟然還認識王詡?隻不過孟軻的贅述之中,王詡似乎並沒有因為他超越常人的才學而獲得尊重,反而因為他額頭上讓人看著害怕的肉瘤才被人記住。沒想到往日裏心高氣傲,總是以聰明人自居的王詡也有被以相貌被嫌棄的這一天。
外下上身,列禦寇湊近道:“小軻,你認識王詡,王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