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之後,公子虔招來心腹,急不可耐的拉住對方的領子詢問:“去準備一份拜師禮,要重視,要特別重視。”
心腹問:“公子是準備向何人拜師?”
“衛國內史令,邊大夫。”公子虔眯起眼睛露出一絲精光,他有種學成無敵兵法之後大殺四方的幻覺,似乎隻要學會了邊子白教授的絕世兵法,他就是無雙戰將,天下聞名如若探囊取物。
心腹眼中頗為迷茫,內史令,還是衛國的?這不是個大官啊!
諸侯之中內史令雖然是位卑權重的高級官僚,但是這個職位一般都是國君的心腹,而且還是作為卿大夫培養的過渡官爵。一般這個官職上的官僚年紀都不會太大,公子虔已經二十多,快奔三的人了,拜師恐怕不太合適吧?
尤其是衛國的內史令,沒有什麼名氣啊!
心腹糾結道:“公子,是不是告請國君,讓國君做決斷?”畢竟公子的老師,無一不是博學之士。而公子在成年之前需要學習政務,兵法,甚至帝王術都是必須的課程。對老師的要求會很高,甚至到苛刻的地步,一般不僅要國之重臣來擔任教授公子的任務,還需要對方的身份血統高貴,缺一不可。公子虔心血來潮要拜師,會讓秦國國內的老師很尷尬。而公子的老師身份,同時也是國君拉攏封君的一個手段。畢竟寒門想要出人才的比例,實在太低。秦國國內的人才,也基本上被大封君們控製了。
“多事,本公子做事需要你來點撥?”公子虔拉著對方的領子來回的搖晃了一陣,見對方確實怕了,才開口道:“君上知道了,隻會欣喜,不會不悅。”
“那個,公子,至於拜師的禮物要重視,可屬下不知該重視到什麼程度?”心腹努力控製著身體的平衡,問道。
心腹一點也沒有被公子虔除暴的舉動給惹惱,能夠跟隨公子的隨從,不是公室子弟,就是從寒門選拔出來的落魄貴族。另外,他們也習慣了老秦公族這種直接的交流方式,雖然麵子上很不好看,但是他們又不是世家和封君,臉麵這種東西是奢望而已。
至於世家和封君根本就不在贏師隰的考慮範圍之內,他老人家做夢都會做到自己的宮殿被封君的私兵攻破,自己抱著老婆兒子在宮殿裏玩自焚。
雖然這是假的,隻不過是夜裏地一場噩夢而已,但人之所以會做夢,甚至是經常做噩夢,還不是對方給贏師隰足夠的壓力,且他毫無反擊的有效辦法,足以可見贏師隰對封君們的忌憚和無奈。
公子虔摸著下巴琢磨了一陣之後,似乎做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定,高聲道:“就按照不過了的標準去準備,要大氣,要讓人驚歎不已,排場要大,給足麵子。”
心腹點頭懂了:“那麼就將從家裏帶出來的錢全部花出去。”
說完心腹就準備去辦事,可是沒等他走,就被公子虔一把薅住了脖子,硬生生拉了回來,怒氣從衝道:“我說是不過了,不是讓你不活了。花一半,最多一半。”
這邊心腹剛出營帳準備錢去購買拜師的禮物,公子虔一個人坐在營帳裏,喝著侍衛送上來的酒,心頭一陣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