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暗子複活(1 / 3)

被涼了半日,公孫鞅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子南靳都醉的在踏上流口水了,恐怕也沒辦法和他商量國家大事了。當他時隔幾個時辰之後,再次見到子南靳,這位老大人像是大馬猴似的在屋子裏瞎轉悠,可要是說他瞎轉悠吧,其實還挺有規律,就懟著屋子裏的幾根柱子過不去,想要下手吧,又怕拳頭不如木頭硬。

什麼毛病?

公孫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覺得幾個時辰之前見過的大司徒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完全不對勁了。之前那個遇事不慌的老大人哪兒去了?

就連公孫鞅都看出了子南靳身上的不妥,當兒子自然知道自己家的老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慌了!

完全沒有了主意。

“公孫兄!”跪坐在一邊的子南醜頗為有規矩的起身作揖,這樣子可不多見。平日裏見到這家夥,鮮衣怒馬不說,還呼朋喚友的好不熱鬧。如今看著裝扮,似乎有種犯事的乖巧。不過兩人同時在邊子白門下擔任過官職,同為內史府的同僚,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關係還算融洽。

公孫鞅自然不會當麵去戳破子南醜的難堪事,驚奇道:“賢弟什麼時候來的鄴城,恕為兄眼拙!”

就像是胸口有一頭野獸在嘶吼,子南醜很想衝到公孫鞅麵前,對著他的鼻子大喊:“某下午就在場,酒宴上就坐你旁邊兩個位子。”

這不能怪公孫鞅,當時他被十幾個猛男盯著,心都虛了,哪裏還會在意邊上有人曾經的熟人?

總是被忽視!

總是被冷落!

子南醜要是長了一顆玻璃心早就碎裂了,好在人生遭遇了坎坷和蹉跎,卻沒有氣餒過,練就一把在逆境中不自暴自棄的堅強。子南醜渾不在意的笑道:“公孫兄為軍務憂心,小子從帝丘趕來,也有為國君效力的打算。可惜,比不過公孫兄在沙場點兵的豪放,自愧不如!”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公孫鞅怎麼可能還體會不出來?肯定是子南醜這家夥在帝丘惹是生非了,然後招惹的對象身份不一般,被他老爹子南靳派人抓到了鄴城。當然,平日裏一般貴族因為鬧騰出事了,多半會躲到封地裏去。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家的封地距離馬邑挺近的,去封地,還不如讓他被關押在帝丘的囚室來的安全。

鄴城作為衛趙戰爭的前線,子南靳身為上軍監軍,他完全有理由將子南醜征辟,然後在鄴城等待一份功勞的降臨。運氣好一點的話,帶著功勞再回帝丘也不是什麼奢望,他犯下的過錯基本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子,平日裏威風八麵的大司徒子南靳操碎了心。

不過,眼下子南靳根本就顧不上家裏的敗家兒子,所有的心思都被公孫鞅帶來的軍報給牽扯住了,他圍著柱子左一圈,右一圈,突然撞上了一個人才讓他回過神來,正要發怒,卻發現阻擋在他麵前的是公孫鞅。也不能怪公孫鞅,畢竟他進入屋內之後就沒有挪過地方,是子南靳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人。

“哦,是賢侄啊!”

子南靳麵帶凝滯,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問:“不知賢侄對上軍的戰果有何見解?”

“老大人可見過將主言語放浪過?”

公孫鞅的回答不算中肯,但顯然是話裏有話。他是認可上軍的戰果。在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同時對邊子白能夠在如此不利的局麵下,能夠做出如此扭轉戰局的謀劃而驚歎不已,敬佩不已。要是換成他,恐怕連平邑都守不住。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以前公孫鞅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遇到了邊子白之後,他的人生就改變了。

他學到了很多不切實際,卻發生在麵前的事。

比如說——躺贏。

至於說上軍的戰果,他也曾經懷疑過,但是想到苟變已經押解俘虜在路上,用一個隻能存在一兩天的謊言,有什麼意義?

公孫鞅這才認定,上軍真的打了勝仗,而且還是大勝。這樣的戰果,對於其他人來說不啻於癡人說夢,但邊子白真的有可能。他可是見識過《吳子兵法》的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善於創造奇跡,那麼吳子在這個時代上流貴族心目的成就是絕對無法取代的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