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靈垂眼看著她,忽然抬腳,主動走近麵前這一對刺傷她眼睛的男女。
她現在決定不一昧忍讓了,既然封靳言要跟程沛曼一起來讓她不痛快,那她也要讓封靳言一樣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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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寒靈這異常的舉動,讓程沛曼肩膀一縮,下意識的萌生出一點懼意,連忙求助的拉住了封靳言,聲音軟軟的喊道:“靳言,我好怕啊……”
封靳言敷衍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肩膀作安撫,目光卻定定的看著麵前的走近的那個女人。
他很想問,她剛剛說的那句錯了,到底是指的什麼。
“封靳言,你不是想要跟我離婚嗎?”結婚一年半來,紀寒靈第一次主動提起了離婚這件事。
她嘴角勾了一點笑,燦爛又慘烈。
封靳言忽然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住了,緊張得連呼吸都要僵住了。
紀寒靈垂眸看了一眼裝柔軟扮無辜的程沛曼,嗓音輕而穩。
“那好,我成全你跟程小姐,我跟你離。”她說完,瀟灑的轉過身便走,留下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的程沛曼,還有怔楞錯愕的封靳言。
這個女人,現在是終於想通了,要跟他離婚了?
這個讓他厭惡了一年半的婚姻關係終於可以成功結束了,封靳言一瞬間竟然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是盯著紀寒靈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和凜冽。
從結婚到現在,不論他怎麼刁難侮辱這個女人,她總是一副隱忍模樣,倔強著從不同意離婚。
可現在,竟然破天荒的主動同意了?是她想通了還是……
封靳言垂下眼睛,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止不住露出歡喜笑容的程沛曼,還有附近遠遠站著的幾個噤若寒蟬的店員。
忽然明白,紀寒靈這是在用這方式來掃他的麵子。
比起所謂的正妻與小三和老公吵得麵紅耳赤,她這樣瀟灑幹練的直接扔下離婚兩個字,更像是打臉的巴掌,扇在封靳言的尊嚴上。
封靳言的眉頭越擰越緊,臉色冷沉得可怕。
長腿直接邁開,他丟下程沛曼朝著紀寒靈追了過去。
上二樓辦公室的樓梯就在附近,紀寒靈才走了一半,手腕就忽然被人用力的拽住了,身後,響起了封靳言冒著寒氣的冰冷聲音。
“紀寒靈,你什麼意思?”
紀寒靈回頭,平靜看著封靳言,臉依舊是原來的模樣,甚至連口紅的顏色都沒有變一分,可封靳言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
說不出是哪裏,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樣。
這點不一樣,讓他心裏怪異的浮躁不安起來,他字字用力,又重複了的問了一遍:“紀寒靈,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紀寒靈加重語氣,“封靳言,我成全你,我們離婚。”
說完,用力甩開封靳言的手,轉身繼續上樓。
表麵上看著決絕和從容,心髒痛得有多厲害,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說離婚,隻是一時氣話,讓封靳言在程沛曼麵前騎虎難下。
這段婚姻走到現在,她忍耐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就這麼輕易離掉,不僅對不起她自己,還反而如了紀暖夏的意。
她才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封靳言盯著紀寒靈的背影,眼神灼冷,像是要直接將那個女人戳穿,看著她與平時不一樣的僵硬步伐,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繃緊的唇角邊上泄出幾分冷笑。
封靳言三兩步就追上了紀寒靈,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抵壓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