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靈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盯著麵前言辭鋒銳的男人,好似並沒有明白過來封靳言話裏的意思。
直到,封靳言俯身靠近,將兩個的人距離拉近到鼻尖幾乎相貼。
“那天晚上,被你說了喜歡我,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惡心的話。”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同時,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封靳言毫不留戀的丟開紀寒靈的下巴,邁開長腿,大步離開。
留下遍體生寒的紀寒靈,無助的靠在電梯牆壁上,眼眶迅速濕潤,喉嚨發酸……
她連忙揚起下巴,強製性的抑製住哭意。
她其實早就知道的,被封靳言知道她對他的喜歡之後,封靳言肯定會說惡心的。
畢竟在封靳言眼裏,她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充滿心機和狠毒的惡心女人,被她這樣的女人喜歡,封靳言隻會覺得反感和厭惡。
可是她能怎麼辦啊……
喜歡他,難道就真的是個錯誤嗎?
封靳言大步從酒店裏出去,站在門口,看著來往的車流和人群,愣了一下神。
他並沒有什麼東西要取,隻是為了找個借口跟那個女人共處電梯……現在從電梯裏出來了,他忽然就有些……茫然了。
一旁的門童見這個衣著不俗的客人站在門口發愣,小心的禮貌詢問:“先生,需要幫您叫車嗎?”
封靳言回過神,說了句不用,這才想起給何城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
進了車裏,封靳言揉了揉眉心,心裏遏製不住的湧出陣陣煩躁。
自從那天晚上,他跟那個女人失控一夜之後,他就一直很是不對勁。
像是進入了某種魔障,那個女人就是心魔源頭,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子裏,讓他分心,讓他焦躁。
這次來中南市出差,一方麵是要跟陸家談合同,另一方麵他也是想要離開夏城冷靜冷靜,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剛到酒店,就遇見了那個女人……還有明顯跟她有深厚淵源的陸霄竹。
隻要想到,那個女人會用同樣深情而嬌軟的姿態對著陸霄竹說她喜歡他,封靳言就覺得心裏煩躁得像是要炸開了。
何城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封靳言吩咐要去哪兒,從後視鏡裏看著封靳言陰沉的麵色,也不敢隨便開口詢問。
這幾天老板反常的就像是女人的例假期,喜怒難測,他不敢去撞槍口。
過了小半個小時後,封靳言才發覺車子沒有動,正要開口讓何城隨便開去一家餐廳,忽然餘光看見了紀寒靈纖瘦的身體。
她垂著腦袋,滿身落寞的從酒店裏出來,年思瑤跟在她後麵,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義憤填膺的。
兩個人出了酒店後就站在公路旁邊打車,這個時間正好是中午飯點,並不好打車,兩人等了好幾分鍾,才終於招到一輛車,可兩個人還沒有走過去,車子就被另外的一對年輕情侶搶了先。
年思瑤脾氣不好,不肯讓步,扯著那個年輕女人就這麼吵起來了,搶了出租車的情侶也是不講道理,竟然直接動手,與年思瑤打了起來。
紀寒靈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拉,反過來被另一個女人用力推了一把,直接跌下了公路。
往來就是高速的車流,稍不注意那就是要出車禍的……
一直盯著那邊的封靳言一瞬間心髒都幾乎停滯了,身體猛然從座位上彈起,踢開車門就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