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和紀寒靈單獨跟封靳言討論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讓封靳言有些難受。
“你的這一句話,會對你自己的另一半造成多大的傷害,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別人,也是會難受的嗎?”
柳憶珍實在是不想麵對封靳言,如果不是紀寒靈嫁給了封靳言,柳憶珍也不會發現,封靳言的情商這麼低。
柳憶珍不明差,就這樣的封靳言,紀寒靈是怎麼會喜歡上的?這對於柳憶珍而言,是一個世紀性的大難題。
“媽媽。”
紀寒靈一瞬間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仿佛,剛剛那一個失控的人,不是她紀寒靈一樣。
柳憶珍和封靳言都驚訝於紀寒靈的回複能力,這也太過於快了吧。
但是,平常心,怎麼也比失落難過好一些的。
“靈兒,你怎麼樣了?”
“靈兒,你還好嗎?”
柳憶珍和封靳言同時說出這句關心紀寒靈的話。
“我沒事兒的,媽媽。”
紀寒靈的手搭上柳憶珍的手背。
“媽媽,不用擔心我的,隻不過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小事情一樁。您就不用擔心了。”
紀寒靈溫聲細語地安慰著柳憶珍,不想讓柳憶珍太過於擔心。
至於封靳言,紀寒靈轉過頭。
“這就不麻煩封總擔心了,封總還是留著自己的心思去哄紀暖夏吧。”
封靳言真的覺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紀寒靈。
“封總也不必覺得自己委屈,有些事情,如果不是你給他機會,它是不會發生的。”
紀寒靈冷淡地看著封靳言。
“我相信,封總也是想要知道,在封總你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才會讓我狠下心,不要這個孩子的吧。”
不得不說,脫去了封靳言的迷妹這一身份,紀寒靈變得很理智。
然而,理智的紀寒靈也不是針對著封靳言的,而是針對自己的過去的所有糊裏糊塗犯下的過錯。
起碼,現在,無論是封靳言,還是柳憶珍,都是非常希望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紀寒靈狠下心,不要一個自己期待已久的孩子的。
“靳言,你還記得,我當初苦苦哀求你不要離開我的情景嗎?”
沒有開始講故事,紀寒靈反而先是向封靳言提出了問題。
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聲嘶力竭的感覺,紀寒靈正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平淡。
封靳言當然記得那個場景,紀寒靈一身白裙,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露台上,仿佛脆弱到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不見的樣子。
所以,封靳言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啊,無論如何,你都沒有留下來。”
像是很遺憾,紀寒靈臉上甚至於出現了淡淡的嘲諷。
“那天,風雨很大,而我肚子裏的孩子,就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與難過,他那麼用力地踢我,就好像,他想要就那樣踢開我的肚子,然後從那裏出來一樣。”
說到自己的孩子,紀寒靈還是非常的難過的,畢竟,那是自己期盼了好久的孩子,是流著自己的血液的親生骨肉。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他很難受的表現,我這個母親,真的好失敗,我不知道,我到底哪一點沒有防備住。”
“我沒有防備住,在某個時候,我還是吃下了一點打胎藥。就是那一點打胎藥,也許不是很多,它在那裏一點一點地折磨著我的孩子,卻又沒有傷害到他的根本。”
“我都沒有注意過,我的苦命的孩子,在藥物的折磨下,到底有多麼難受,他一定是忍不住了,才要掙紮的,我居然會以為那是他歡喜的胎動。”
紀寒靈雙手捂住自己的麵孔,遮住了自己即將要滾落的淚水。
“就是那一次,太過於傷心,又加上自己本來就氣血不足,一時太過於傷心,就暈倒了。”
“之後,我什麼也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羅醫生告訴我,我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我那個時候特別的害怕。”
“我害怕,我的孩子不在了,靳言你會責怪我,我害怕。我要是弄掉了這個孩子,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可是,即使我再害怕,也沒有人關心過,隻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後來,是媽媽你安慰了我,於是,我又放寬了心。”
“我努力讓自己多吃一些,想要用各種補品,用各種的食品填充自己,仿佛,多吃一些,我的孩子就能夠抱住一樣。”
“以至於,後來,有好久,我看見張阿姨端著吃的來,我就反胃,我就這樣吃了吐,吐了吃,又加上各種營養液,終於,我整個人的營養還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