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蕊突然揚唇,開口道:“請我男朋友喝酒啊,既然兩位美女這麼有雅興,那不介意多請一份吧?”

兩個女人同時轉過身來,視線落在時蕊的身上。

“原來帥哥有女朋友了?”

眼前的少女清純美麗,氣質淡雅,與她們的濃妝豔抹一對比,高下立見。

少女語氣很淡,但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此刻卻隱透著鋒芒,兩位美女尷尬地笑了笑,什麼也沒再,狼狽地撤退了。

程遲坐在沙發裏抄著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時蕊大多時候是一隻溫順的白兔,看起來軟弱可欺,不具備一點兒攻擊性。但其實她也有鋒利的爪子,恰時的出手,往往讓人措手不及。

就好比那次在火車上,她那麼害怕,卻又反擊得那麼幹脆,白兔的骨子裏藏著一隻叛逆的野貓。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

時蕊走過來,將手裏的生日蛋糕放在茶幾上,沒看他一眼,自己開始拆蛋糕,全程麵無表情。

程遲湊過去,聲問:“吃醋了?”

時蕊一邊插蠟燭一邊:“有人想搶我的蛋糕。”

怎麼回事?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好可愛!

會吃醋明她在乎,這種認知讓程遲心裏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程遲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就把她的身子撈了過來,溫柔又霸道地抱住了她,抱了個密不透風。

“乖乖,這塊蛋糕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沒有人能把它搶走,安心。”

他一激動,手臂就不由自主用了力,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

他整個人像火爐一樣,讓時蕊有些透不過氣,他的話驅散了剛才滋生出的一點點不愉快。

直到懷裏的女孩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粗魯,趕緊鬆開了她。

“把蠟燭點上吧。”時蕊將發絲挽到耳後,臉頰發燙地。

“哦。”程遲拿出打火機,一一把蠟燭點上。

看著蛋糕上麵那些非常不符合他氣質的可愛裝飾,尤其是站在蛋糕中間的那隻豬佩琪,程遲忍不住笑出了聲。

時蕊知道他在笑什麼,有點尷尬地解釋:“店裏的蛋糕都要提前預訂,而且要排隊,老板前麵已經排了很多人,如果訂做要排到明去了。這個蛋糕是剛剛做好不久,顧客又臨時不要了,所以,其實也算幸運,但別無選擇……”

“我很喜歡。”

燭光映在少年清俊的黑眸中,如閃爍著細碎的星光。

“因為是你買的,所以我都喜歡。”

聽他這麼,時蕊心裏也泛過一絲甜,笑著:“你許個願吧。”

“這不用了吧?”

程遲有很多年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了,總覺得這是孩子才會做的傻事,隻有孩子才會相信許願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怎麼不用?趕緊地,快點,快點嘛。”時蕊搖晃著他的胳膊。

“那好吧。”

程遲架不住她對他撒嬌,而且她撒完嬌還不自知,那然萌的樣子簡直要了他的命。

他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許了很久很久。

一開始明明很不情願,這會兒表情還挺虔誠的。

時蕊挺好奇,不知道他會許什麼樣的願望。心裏有點自戀地猜測,會不會跟她有關呢?

程遲許完了願,拉著她一起吹了蠟燭。

“我的願望是……”

“不要。”時蕊雖然很想知道,但還是十分及時地阻止了他,“了就不靈了。”

正當時蕊拿起刀來準備切蛋糕的時候,程遲突然抓住她的手:“這個蛋糕可以不吃嗎?”

“為什麼,你不喜歡?”

“不是。”程遲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因為這是你陪我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你給我買的第一個蛋糕,我想留下來做紀念。”

“噗!要拿來當標本嗎?到時候都長毛了。還是吃了吧,不能浪費。”

一塊8寸的蛋糕,很,但對兩個人來已經夠多了,盡管時蕊已經很努力地在吃,同時一直鼓勵壽星多吃,但最後還是剩下了一大塊。

從縣城回去的時候是黃昏,邊晚霞染紅了大地,車窗外透入的光線昏黃溫暖,兩人的手緊緊交握,一路上都沒有鬆開。

夜來得很快,當他們到達鎮時,就已經黑了。

吃蛋糕已經吃撐的他們,晚飯都省了,兩個人在江邊散了一會兒步。

潮濕的風吹拂而過江岸,吹走了白日裏殘留的炎熱,隻餘令人心曠神怡的涼爽氣息。

“下學期就要分文理科了,你怎麼想的?”程遲冷不丁問。

江水濤濤,時蕊爬到一塊岩石上,站起來眺望遠方,涼風鼓起了她的裙擺。

她望著並不平靜的江麵,過了一會兒,回頭看向身邊的少年:“我以後想當醫生,所以我選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