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辦事,而王一的任務就是先行勘查情況,以便於到時候寨子的人下山攔路,搶點東西回去。

王一帶著五個人一起將那京城富賈的路線摸得清清楚楚,而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也設置好了對寨子裏的人來說十分明顯的標記,就等過兩天那富賈來到路上時,他們就衝下山來把那些什麼糧食、金銀全部搬回寨子。

等王一把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就到了該打道回府的時候了。

從進入邊城的那條必經之路到雷霆風寨倒是不遠,畢竟他們是靠著這條路生活的。

可是,今天的小路上似乎不大對勁。

平時裏,因為城中的百姓都知道赫赫有名的雷霆風寨是在這條路上攔道,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有百姓會從這裏路過的。

盡管雷霆風寨從來就不曾搶掠城中百姓,但是對他們來說,雷霆風寨的人就是強盜,今天他不搶掠自己,不代表他們以後都不搶,所以這條道除了雷霆風寨的人會走外,基本上是不會出現外人的。

但是今天,在從他們定下的攔道之處回去寨子的必經之道上,卻是躺了一個穿著灰衣的人。

王一倒是愣了愣。

那副穿著,與城中最普通老百姓的穿著一模一樣。

“走!”王一雖然驚訝,倒也沒想太多,隻是一個昏倒在路上的人罷了。

他們雷霆風寨的人,除了最初的那百人是不知來處的,之後新加入的老人、孩子等大多是寨子裏的人從路上撿回來的。

這些人,有的是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有的是因為災病而家破人亡,還有的,卻是被主子拋棄的奴仆……

所以王一毫不猶豫的便走上前去把人給半抱了起來,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帶回去?”身後有人問道。

王一皺了皺眉頭,“確認一下`身份,畢竟咱們寨子今時不同往日……”

“好!”很快就有一個人躥過來,他把人扒拉了一下,想先找找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可以確認身份的東西。

但是當他看到暈倒在地的人的臉時,便道,“沒事,這人的身份沒問題!”

他是從邊城裏逃出來的一個奴仆,雖然邊城的人生活大多貧苦,但是壓迫底層百姓的高層階級還是有的,他就是一個地主家的奴仆,因為不堪主子的虐待而逃出了城,入了雷霆風寨。

所以,他是此中對城中的人最熟悉的一位。

而眼前這張臉,雖然寨子裏的人不認識,他卻是十分熟悉的。

“他是容家的一個小哥兒,因為哥兒的身份的原因,便被城裏的那人看上了,兩年前便定為了小妾……”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表情變成了厭惡,慢慢地說著這個小哥兒的故事。

原來,在這邊城,天高皇帝遠,城主稱大王。

城主黃日鶴是被皇帝欽點為邊城城主的,把整個邊城的百姓交給了他管。

可惜皇帝卻看錯了人,黃日鶴曾經也是貧寒子弟,皇帝以為他能夠體諒邊城人的勞苦,好好管理邊城,做一個好官。

在京城,黃日鶴倒也裝的人模狗樣,像是一個清廉正直的好官,但是一到邊城,開始還戰戰兢兢地幹了兩年,但是到了第三年的年頭,他也大致摸清了邊城的情況。

這個地方,時常被山戎人衝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老百姓也是貧苦不堪,卻是個惡地。

而黃日鶴,知道這樣的地方他要當個好官那是沒有一點油水可撈的,所以最後,他卻是一不做二不休的選擇了壓榨老百姓以供他吃喝玩樂。

而這容遇,卻是一個小村子裏的一個命苦的孩子。

他親母早逝,後母又給親爹生了幾個兒子,而後母以容遇是個哥兒,以後終究是要嫁出去的為理由,時常克扣他的口糧,他勉強在夾縫中求生,長到了十六歲。

十六歲的哥兒,是可以嫁了的。

但是哥兒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地位是十分尷尬的。

這個世界有男人、女人還有哥兒。

哥兒是能夠生孩子的男人,他們與男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額間或手腕處會有一抹紅色。

但是這個世界又有女人,大部分的男人還是更喜歡女人的。

更何況,哥兒雖然能夠生子,卻生育能力極差,難以受孕,而受孕後又十之□□會難產,所以哥兒在這個世界的行情真的不好。

但是這個世界的哥兒又確實是少,有的,也大多是被富賈權貴圈養在後院當小妾了。

而容遇是一個哥兒,在這邊城卻也是唯一的一個。

那黃日鶴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他的存在,便也想學京中權貴養一個哥兒在後院,於是還未相看人家的容遇就這樣被黃日鶴定下了。

但是常年吃不飽的容遇實在長得不好,瘦骨嶙峋的。

而黃日鶴雖然想學權貴圈養哥兒突顯身份,但是對臉色蠟黃、身上沒肉的容遇又實在是提不起一點興趣,也不想放在後院隔應自己,便把人扔在他爹家裏,讓他們先把人給養白養胖再說。

不過,自從一年前戰神周禮軒知道了黃日鶴在邊城的胡作非為後,便直接一刀將人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