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糊塗?”楚楦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仔細看著楚爸爸。

這可是自己的好爸爸,竟然帶著親兒子來認幹爹?

跟買子求榮有什麼區別沒有?

“不不,楚先生,你聽我說……”

“不用了,說什麼我都不答應的,你愛找誰找誰去吧,我不行。”楚楦站起來,桌麵上的茶水一口沒碰,就這麼走了。

隔壁桌的霍老爺子說道:“是個倔強的孩子呢。”又問成師傅:“這可怎麼辦?”

霍雲龍目送楚楦離開,嘴裏說:“怎麼辦,您找了二十年才找到這麼一個,他不肯也不行,成師傅那裏肯定有辦法的,隻是您忍不忍心的問題。”

“唉,可惜他不愛財也不愛權。”對這樣的人最是沒有法子,想補償都不知道怎麼補償:“我不是個心狠的人,成師傅,你看看有什麼折中的辦法,不要害了他的性命。”

“這個我做不了主,害不害他性命要大公子說了算。”成師傅說著大公子,卻不是指霍雲龍。

“嗯,那倒也是。”霍老爺說道,想起自己前頭那個兒子,因身體羸弱,八字不好,暗地裏養了二十多年,最終沒能活下來。

“老爺子,霍先生,對不住,這事沒辦好。”黃總帶著楚爸爸過來賠罪,手心直冒汗,怕怪罪。

“不妨事,小孩子倔強罷了,可能覺得我們沒有誠意。”霍老爺子對楚楦的爸爸和顏悅色道:“這門幹親我是很有誠意的,楚先生,你要是肯把你兒子的三根頭發,和一件貼身物件給我帶來,我許你一個要求。”

不用考慮,楚爸爸忙不迭地答應,不過就是三根頭發一件貼身物件,能有什麼困難。

麵對潑天的富貴,這下讓他賣兒子他都是答應的。

“好好好,明天就給您送到!”

聽說頭發最好是新鮮的,貼身物件也是,楚爸爸想了想就去醫院找楚楦去。

那會兒楚楦正在上班,他說:“你買了房子這麼久,爸還沒上去過,著實不像話。正好今天來都來了,上你那兒認個門。”

楚楦懶得理他:“我這會兒還沒下班,沒空回去。”

楚爸爸說:“我等你,你什麼時候下班我什麼時候跟你回去。”

想到楚爸爸今天的所作所為,楚楦的臉是黑的:“您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今天話就撂在這了,想讓我認誰做幹爹都是沒可能的事情!”

有這樣一個爹就受夠了!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上去喝杯茶也算過分嗎?你不認幹爹就不認,我還能強迫你不成?”楚爸爸說:“行了,你忙你的,我在一邊等你。”

楚楦明知道他還有後招,可是沒法子發作,心裏堵著不上不下地,難受。

還想著下班了找陸曉婷一塊兒吃頓飯,這會兒又泡湯了。

等楚楦下班之後,楚爸爸跟著楚楦上去了一趟新房。

趁著楚楦不留神,五六根枕頭上的頭發,一件睡衣,就被楚爸爸給摸走了。

而且他動作很快,立刻就把東西送到了霍家。

當天晚上是月圓之夜,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

楚楦站在陽台上晾衣服,忽然迎麵吹來一陣涼風,輕輕柔柔地,從他腰上繞了個圈……沒穿上衣的上半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秋天還沒到,這風就涼颼颼地,仔細一想有點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