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
楚楦心跳如雷,額頭急出了一層汗珠,他真的害怕背後的變態,突然給自己下殺手,那就什麼都完了。
“求你,放過我吧……”他平生第一次開口求人,說得異常艱難,如同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楦的求饒真的有效,摁在楚楦頭上的手掌突然放開了。
楚楦⊕
霍老爺子忙問:“什麼時候?現在嗎?”
成師傅臉色古怪地說:“昨晚。”
“昨晚,昨晚?”上首的霍老爺子呆住,霍雲龍接上:“可是昨晚還沒作法。”
“是啊。”排行最末的霍雲剛點頭,他們準備今天晚上回一趟西橋霍家老宅,那個人短暫的二十幾年生命都在活在那,死也是死在那。
成師傅的臉色繼續古古怪怪道:“也許是聽我們念叨了,人是給他的。”要不剛才發現,楚楦的氣運變了。
“那倒是好,本來就是給他的。”霍老爺子笑得一臉複雜,既悲傷又內疚,不稍片刻便老淚縱橫:“是我欠了他,我不該這樣對他的……”
提起陳年舊事,豪門秘辛,書房內的眾人自垂目不語,一時無從安慰。
☆、第004章 舌頭
當天晚上,霍老爺子、成師傅,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一起,去了一趟西橋霍家老宅。
西橋就在城邊上,約莫花上四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到。
司機師傅體諒老爺子年事高,把車子開得很慢,整整花了一個鍾頭,到地方的時候正是晚上九點鍾。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的月亮比之昨晚更圓。
而月屬陰,新月與圓月各有各的說法和忌諱。
“看來我師父說得一點沒錯,西橋這個地方不宜居住。早些年的人家,搬走的搬走,出事故的出事故,倒是適合做陰宅……”成師傅略走在前頭,指著那些被廢棄的舊宅一一道:“這幾座宅子方位不好,後代子孫不是伶仃淒苦,就是絕了。”
“當年太爺就是請你師傅看的宅子,那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當年霍家還未發家,老宅小的可憐,這座朱門大宅院是後來置辦,僅住了三十年。
幾乎是那孩子出生後,這邊就不住人。
借著月光的亮度,他們看到古老的宅門麵前蹲著兩隻石獅子,還是原來那般熟悉的模樣。
成師傅說:“等一等。”他手裏拎著一隻活雞,用桃木劍在門前殺了,雞血淋在門前:“好了,進去吧。”
那隻死掉的雞,成師傅隨手扔在一邊。
四個人先後跨過高高地門檻走進去,霍雲龍小心扶著父親:“您當心腳下。”
霍老爺子顫顫巍巍,仿佛對這座宅子有著莫大的敬意和懼意,連聲音均是顫唞的:“雲龍雲剛啊,快給你們大哥磕個頭,叫他別怪罪。”
弟弟給哥哥磕頭,這不成規矩。
霍雲龍霍雲剛卻毫不遲疑,在大院裏的青石板上,撲通跪下,朝著黑漆漆的二門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成師傅,真的能進去嗎?”霍老爺子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為上次來的時候,差點沒死在這兒:“他恨我們,恨不得整個霍家死絕呢。”
成師傅搖搖頭,懷裏揣著楚楦的頭發和貼身衣物,一步一步走進二門。
從東邊的回廊,繞進一道垂花門,再深入十米左右,經過一個小花園,如今已是雜草叢生,再裏麵就是那個人的跨院。
一排屋子有七八間,看起來比別地要新。因為原來的已經燒毀了,這是後來新建的。
推開中間那花廳的兩扇雕花木門,一股封塵之味撲麵而來,中間還夾雜著絲絲的檀香氣味,比外麵的空氣要冷上那麼兩三度。
原來的花廳已經改做靈堂,多餘的家私都撤走了,紅褐色的棺木便擺放在正中央。
一般人家的靈堂,會有張遺像掛著,這屋裏倒是沒有,隻有孤零零的一副棺材。
霍雲龍和霍雲剛作為弟弟,自動上前去進香。
“老爺子,小心!”成師傅突然拉了一把站在棺材前麵的霍老爺子,他的聲音把屋裏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正在燒香的霍家兄弟,回頭看到一個布袋從房梁上掉下來,落在霍老爺子剛才站立的地方。
“那是什麼東西?”霍家兄弟顧不上燒香,探頭過來查看。
成師傅將布袋撿起來,原是紅色的,上頭係著一把打開的扇子,還有三枚銅錢:“別慌,這是當初我掛上去的。”經過了這麼多年,布袋早已褪色,扇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