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練功,每天都回來得挺晚。向小雷明白了,可能都是偷偷打磨刀去了。

“雕得挺好,我挺喜歡的。”向小雷有點想摸摸這個傻孩子的頭了。

牧天野這個小子就知道對他哥好。他哥顧文舒那個人渣整天欺負他,他沒往心裏去不說,關鍵時刻還去救他。現在轉性了的“顧文舒”不捶他,不打他,他更是死心塌地地跟著“顧文舒”,保護他,還給他個防身的武器。

難不成這小子是個兄控?向小雷想,他剛想開口,又見牧天野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藏。說起來,剛才遞過來了骨刀之後,那小子就迅速把手撤了。

向小雷抓過牧天野的手,隻見手掌和指頭上是大大小小的血泡,有些磨破了結了繭子,有些還在泛紅。

“疼不疼。”向小雷突然覺得這孩子真是過於情深義重了。

牧天野搖頭,“哥你別在意……大街上,這麼抓著挺奇怪的。”他想縮回手。雖然以他的力氣,可以輕輕鬆鬆地掙脫向小雷的鉗製,但向小雷抓著他,他不敢用力掙紮。

向小雷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傷著的地方,然後吹了幾口氣,“吹一吹就不疼了。”

牧天野真的無法不抽回手了,因為他已經從耳根紅到了整個臉頰,像一隻煮透了的蝦子了。

“不……不疼了。”他結結巴巴。

12、12. 幽鬼之森的秘密(一) ...

向小雷帶著牧天野去了假道士的家裏。

假道士見了那兩個人,嚇得險些把手裏的拂塵扔掉,急忙想關上門。但關門也沒用,那院子的圍牆對牧天野來說就跟跨門檻一樣,一抬腳便進來了。

“爺爺啊,我的親爺爺,你別往裏麵去了啊!”假道士抱著向小雷的褲腳,想阻止他進入正堂。然後被牧天野輕輕地踢到了牆角。

進屋一看,好家夥!假道士果然是斂財高手!

上次那一箱銀錠子和金條已經被如數奉還給了之前獻女兒的那些人家之後,他家裏居然還是琳琅滿目,各色寶物在八寶閣上排得滿滿當當。

什麼翠碧剔透的翡翠、鮮豔帶虎紋的瑪瑙、鴿子蛋大小的珍珠、籃球大小的尚未開料的羊脂玉原石、更別說什麼登封窯珍珠地劃花、立象獸麵紋銅鐃、龍泉窯青釉鳳耳瓶……都是些名貴的古玩珍寶。

如果把這些拿回去的話,連開當鋪的本錢都能賺回來了。

向小雷樂滋滋地哼著小曲兒,從裏屋抄了一床棉被,將易碎的瓷器玉器全部包裹到了棉被裏。又從床上拽下了一床床單,將珍珠瑪瑙珠寶之類的傾倒在床單裏麵裹了起來。最後那個玉石原坯,他拿麻繩五花大綁了個網兜一樣的東西吊了起來。

一連收拾了三個包裹,將假道士家裏刮得家徒四壁,沒有一丁點兒油水之後,向小雷拿了扁擔將三個包裹和玉石原坯擔起來,扔給牧天野去挑。

牧天野看著他漂亮的小哥哥忙進忙出地整理了一堆寶物,還手腳麻利地打成了包裹,不由得欽佩萬分。他小哥哥真是有做賊的天賦。

假道士家裏被搜刮殆盡,向小雷的心情無比暢快,當鋪也開了起來。

開業當天劈裏啪啦地放了千響的爆竹,又請了鑼鼓隊來吹吹敲敲一番,很是熱鬧。鎮長虛被逼著來剪了彩,說了幾句客套話,還題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花發上林生意盛”,下聯時“鶯遷喬木好音多”,橫批是“財源廣進”。

整個開業儀式紅紅火火地進行了大半天,弄得整個龍頭鎮,包括鄰村鄰鎮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生意算是做起來了。

但做起來之後,向小雷又犯了愁,因為根本沒人光顧 。

小老百姓缺錢用,找街坊四鄰借一下也就周轉開了;大戶人家需要用錢的,去錢引鋪兌換幾張銀票也能取到現錢。況且小老百姓手裏沒什麼珍奇物件可以當了換錢的;富戶手裏的真稀罕物也舍不得拿來當了換錢。

一來二去,當鋪的生意門可羅雀,相當冷清。

也正是因為客人太少了,所以根本不用兩個人都待在鋪子裏。牧天野有了空閑時間便開始頻繁地往外跑。

向小雷覺得有些奇怪。牧天野剛來的時候,對他依賴得很,可以說是寸步不離。讓他去陪陪小姑娘,他都不願意。怎麼這陣子卻不控他,開始玩消失了?

有蹊蹺。

這天傍晚,向小雷故意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道:“看來今天還是沒生意,早早關店休息吧。”

牧天野應了一聲很是爽快,於是便把撐門簾的杆子放了下來。

“這些我來就行了,你要多出去玩玩。”向小雷拿過他手裏的杆子,“年輕孩子嘛,就應該多去認識一下小姑娘。”

“嗯。”牧天野悶聲答著,沒承認也沒否認。

難道真的開竅了,去找小姑娘去了?向小雷決定去探一探。於是在牧天野離開之後,他匆忙鎖了店門,一路尾隨。

牧天野沒朝鎮子中心那些個燈紅酒綠、歌樓舞榭的地方去,反而往南邊走。

龍頭鎮的北麵臨瑤河,但南邊卻是一片密林。森林不分春秋,終年繁茂。瑤河之水泛濫之時會淹了龍頭鎮,卻淹不到森林的地方,使得森林愈發茂密,常年鬱鬱蔥蔥,林蔭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