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麵容極是熟悉,少年很快認出他是忍足家被喻為醫學界天才的年輕一輩——忍足憂一,以未及而立之年便挑下這所醫院的重任,成為忍足家族企業麾下一個備受敬重的年輕醫生。

“忍足先生,您好!”少年上前,有禮的鞠躬問安。

“啊,這不是瀧君麼。”忍足憂一眉一挑,將筆記本收攏在腋下,好整以瑕的說道:“好久不見了,你家老爺子還好吧?嗬嗬,代我向你家老爺子問好啊~”

對忍足憂一熱絡的語氣,少年露出了他特有的、很斯文和煦的笑容,恍若月華的溫文,少年頷首,“謝謝忍足先生關心,祖父一切安好。”頓了頓,少年的目光移向那扇閉合的門,目光複雜難懂。

“忍足先生,她……”

“嗯?”忍足憂一笑得很可親,雖然眉眼天生的輕佻與貴氣並重,卻也是一種男性難以捉摸的魅力,不是少年此等年紀能與之抗橫的。

少年笑容淡了下來,沉默不語。

“瀧君,這樣不行哦。裏麵的人,我答應了保刈謙,會護住她的周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探視她的。瀧君,醫院,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呢。”

“……我想看看她好不好?”少年久久方說道,聲音低低的。

“嗯,她現在很好呢,隻要安心靜養,她再活多個幾十年是沒問題的。”

“哦……”

似乎沒有話可說了,當所有的一切在無可挽回的時候,當已然喪失了理所當然的立場,很多事,並不如當初的理由充分。少年在這一刻覺得,心痛異常。

“好啦好啦,少年,我也不是欺負你,隻是現在我也是身負使命啊,保刈謙從保刈家站出來,就證明清水淡心不再是當初那個沒權沒勢可受人輕視怠慢的平凡孩子了,你也得為你自己當初所做的事情負責才行呀。少年人,年齡從來不是做錯事的借口,做了便是做了,你隻能選擇做些什麼來彌補才行。現在呢,你們還是離她遠點吧,因為,現在的少女,實在是讓人很頭疼呢……”

又習慣嘮叨起來,真是與某男的長相身份相佐的個性,實在是讓很多人驚訝無語加黑線。忍足憂一親切的拍拍少年的腦袋,笑著為他打氣,“瀧君,加油吧,未來的路還長,誰知道一時的放棄不是擁有呢?隻要你有心努力,總有一天,她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

目送少年憂傷的背影漸漸消失,忍足憂一聳聳肩,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推開剛才少年無法跨進的那扇門走進去。

床上的少女似乎是剛醒,眼睛眯著,困頓的打著嗬欠。

“嘿,少女,醒了,睡得可好?”

淡心揉揉眼,好半晌後才認出突兀的出現在房內的男人是誰,門外,幾個青春亮麗的護士小姐進來,扶她起身,順便拿來藥劑。

淡心任由她們折騰,聲音像是含在嘴巴裏的咕噥,“剛剛有人來過麼?”睡得模模糊糊間,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卻不是多清楚。

“是呀,不過又走了。打擾到你了?”忍足憂一避重就輕的說。

“沒……”

一番例檢結束後,淡心已經清醒了。這一天的午覺睡得真久,害她的骨頭都酥軟了。

“呐,淡心身體恢複不錯,過幾天應該可以出院了。不過為了安你舅舅的心,淡心還是多住幾天吧,反正你家舅舅也不吝嗇那麼幾個住院錢。”

聽聽,這是一個醫生該對病人說的話麼?淡心無語。憑保刈家的家世,淡心住的一向是醫院高級病房,環境好,空間大,安靜無人敢易打攏,她也挺滿意的。

淡心看著忍足憂一捧著筆記本,從胸`前的白大褂口袋裏抽出一支鑲銀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刷刷刷的記錄著例檢情況,唇邊的笑容不由加深。

認真工作的忍足醫生真是帥到掉渣,莫怪可以成為醫院所有年輕女性的夢中情人啊。

“淡心一個人在醫院寂寞麼?”忍足憂一一心二用。

“還好。”淡心波瀾不驚的將視線移到護士小姐所做的事上,看見美麗的護士小姐拿著細細的針紮進手腕上的血管,還是忍不住別開眼。小時候經常要打針吃藥,每次打針時,父母總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輕哄著她,怕她心裏有陰影,便不讓她看到那針紮進血管的鏡頭,久而久之便養成了這種習慣了。

可以感受,但不會去看。

忍足憂一看見她的動作,笑了笑,騰手親切的摸摸她的腦袋,像個可愛可親的鄰家哥哥,“少女啊,人生很長,咱們可不能活得如此沒勁兒,像個小老頭一樣多無趣?”

淡心瞅著他,眼裏有幾分疑惑,很想問問這充滿文藝腔調的男人真是學醫的麼?感覺像個吊兒郎當的中年無良大叔。

“所以,我給淡心介紹個朋友吧。”

淡心挑眉,溫溫淺淺的笑著。

忍足憂一一陣無力,一副被打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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