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少年邊在口頭上進行很有愛的“爭執”,邊合作無間——其實很笨拙一起行動摘葡萄,不一會兒後,跡部景吾手裏拎著的籃子裏已是滿滿一籃子了。
兩位少年幹得很認真很賣力也很盡興,大抵是沒有這樣勞作過,覺得很新奇,不由就投以了百分百的熱情與注意力,以至於沒有發現不遠處一群佯裝忙碌實則行偷窺之實的年輕女孩子們頻頻往這兒的觀望,偶爾臉紅紅的挪開視線。
真是禍水啊~
想來今天源內家的工作效率要大打折扣了。
淡心沒怎麼動,大多數時候是坐在葡萄藤辟出的濃陰下的一張供休息的繞著青藤蘿的木椅上,瞅瞅看看,反正他們這幾人來這兒也不是真為幫什麼忙的,隻是感興趣才湊進來折騰,可謂是托了老太太的福。
淡心安靜的時候,就像空氣一般很容易淡化了存在感令人忽略不計,即便是相處了好幾日的慈郎也會不由自主的忘記了她還在——即便慈郎不是成心的。淡心也不怎麼在意,含笑看著滿園綠意間笑靨歡暢的少年,在這裏,他們不再是網球場上執著於夢想和勝利的王子,隻是單純而快樂的少年,一起享受這一季的豐收。
慈郎爬下木梯,將腦袋湊到跡部景吾捧著的籃子裏,對著一籃子的翠玉色的奶葡萄指指點點,一會兒嫌它太小一會兒嫌它不夠綠一會兒又嫌棄它分枝太少……總之,綿羊對自己的成果很不滿意,說得連唇角帶笑的跡部大爺也忍不住為他的龜毛而咬牙切齒的蹦了句“不華麗!”,臉上不禁也露出了挑剔的神色……
於是,籃子一甩,慈郎又拎過另一隻籃子,將木梯挪了個地方,折騰起另一株葡萄藤上的葡萄。
淡心撫額,真擔心這不通雜事、不識五穀的兩隻亂摘一通,生生破壞了葡萄藤的生長規律,大的要摘小的也摘,就像猴子摘玉米棒子,看上更大的,就丟掉原本的,超極不負責任,不講究什麼是可持續生長,保存有生力量……
過了會兒,兩隻已經沒啥形像的爬上木梯,比賽起摘葡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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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小景,快看,這串葡萄好大個哦~”
“啊恩,這兒有更大的!”優美的聲音略帶著得意。
“小景你騙人,明明……啊,小景,我看到蟲子了,在離你左邊十厘米左右的葉子上,好肥的蟲子咩~”
“……”
…………
………………
淡心抿唇,撇開臉不去看跡部景吾僵硬成五顏六色的俊臉,過了一會兒,終於聽到女王撥高了的嗓音“慈郎——”,卻是依然很好聽的優美麗聲音。
陽光從濃密的枝葉間篩落下來,光粒點點如星子般跳動在堆著枯葉的地麵上,風來的時候,樹影晃動,水晶般濃綠的葡萄頑皮的從葉子間探出了腦袋,搖拽晃動。
風吹起少年銀灰色的碎發,少年捧著一籃子的水晶樣葡萄,露出了純粹的笑靨,比藍天還明媚,比山泉還純粹。
淡心心一動,掏出手機對著那滿園綠意中微笑的少年,輕輕的按下拍攝鍵,將畫麵定格在這一瞬間。
跡部景吾伸出指尖戳戳籃子裏蒙上淡淡瑩白的翠綠葡萄,唇角微揚,承認這事兒也挺簡單的,比起網球場上揮汗如雨的訓練,輕鬆簡單得多了,莫怪那隻懶惰成性的綿羊這麼樂衷於此。
“跡部君,請喝水!”
一瓶散發著絲涼白氣的礦泉水遞到麵前,跡部景吾揚眼,便瞧見少女淺淺淡淡的笑顏,黑曜石般的眼眸清淺淡薄得沒有一絲痕跡。眉稍微微蹙起,跡部景吾將那一籃子葡萄隨手擱放在藤木椅上,接過冰凍過的礦泉水,謝了聲,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為什麼總會那麼幹脆的忘記了她的存在呢?
淡心走到另一邊早就坐在葡萄架下仿佛用心了所有體力,又閉上眼睛打瞌睡的慈郎身邊,見他滿臉汗漬,臉蛋紅撲撲的,像塗了胭脂一般,一瞬間俊秀中透著某種純真無瑕的妖媚,實在是讓人……心跳加速。
淡心眼睛亮了亮,笑眯眯的掏出汗巾紙為他拭去滿臉汗漬,再將手裏冰冰涼涼的礦泉水惡作劇般貼上少年嫩乎乎的臉蛋。
“……好涼~”茲郎嘟噥一聲,貪心的將臉湊近。
“呐,慈郎,別睡了,先喝些水解渴。”夏季日多喝水有助於抗暑氣。
睡羊迷迷糊糊的接過,擰開蓋子,一口氣灌了三分之一,然後繼續眯著眼打盹兒。這悲催的孩子,啥時候才能不隨時隨地都可以陷入睡眠狀態啊?小心哪天睡死在路邊被路人踩成了羊幹。
淡心笑了笑,坐在慈郎身邊,撥弄著那籃子良莠不齊的葡萄,可以想像某不通農事的兩隻殘害了多少“未成年”的葡萄果兒,簡直是辣手摧果啊~
感覺到強烈的視線,淡心抬首,對上少年不加掩飾的審視,淡心朝他淺淺一笑,說道:“跡部君辛苦了,忙了一個早上也累了吧?過來坐會兒,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了。”
天氣太熱,特別是臨近午時,太陽高掛中天,更是嚴熱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