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想了好一會兒才半慢拍的明白跡部少年口中的“保刈老師”指的是她家那個愛操心的小舅舅保刈謙,原來保刈謙是在冰帝學園當老師哎,真是太那啥了吧……

“若你爺爺奶奶也能嚐嚐這兒的葡萄,在這兒住個幾天,包準他們一樣會舍不得走啊,人老了,就是喜歡懷舊,這麼久沒見了,不知到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像當年那般健朗……”保刈慧子歎息,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兩位老朋友了。

“啊恩,慧子奶奶,別為祖父祖母擔心,他們呐,現在正在太平洋的某座島上渡假呢,估計是玩得連回家的路也忘了,我最後見到他們時還是在三年前呢!”跡部少年咬字清晰的說,特地的強調了下那對不負責任的老夫妻拋家棄子孫的行為。

那還真是不負責任的爺爺奶奶哎!淡心想,卻見傲嬌少年微笑的神色,平常自若,便知道從來不需要將多餘的同情心放在他身上的,那簡直是侮辱。

算了,她吃自己的飯吧。

淡心低頭慢慢喝著味噌湯,耳裏聽著那一老一少很有愛的談話,眼睛一瞄,便瞅見了一旁快要將臉埋進飯碗裏的綿羊。

“慈郎,別睡了,吃完飯再睡。”

淡心拍拍睡羊卷卷的橘色茸毛,覺得手感不錯,多蹭了幾下。

瞌睡羊咕噥不清的“哦”了聲,羊蹄隨便一抓,胡亂的啃著麵前的菜葉子。淡心滿臉黑線的將那盤生菜沙拉端走,換上美味的壽司。

跡部景吾眼角一跳,從來沒有覺得這隻羊是如此的矯情。以前嘛,沒人管他,任他睡到昏天暗地,這隻羊還不是睡到餓醒後,自個乖乖的去覓食,幾時要人這樣照顧了?

“慈郎,要按時吃飯,不然會患上胃病的呢!”

淡心的語氣有些嚴肅,但聲音卻是溫和的勸誡,讓人討厭不起來。

“……嗨,知道了……”

…………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保刈慧子笑眯眯的看著兩隻的互動,連跡部景吾也不覺彎起唇角。跡部景吾微側首,無意中看到保刈慧子含笑凝望的表情,那神色是……樂見其成?滿意?

跡部景吾挑眉,暗自琢磨這家子與眾不同的氣氛,似乎有不可告人的JQ呢?

又瞥了眼蔫頭蔫腦、不諳人事的少年和不覺全身散發著母性光輝的少女,跡部景吾垂下眼瞼,嘴角微抽。

這個世界,真是不華麗啊!

…………

………………

午後,清雅的和室內,清風徐徐穿過窗欞,竹卷一陣翻卷滾動。

淡心手攏著書頁,倚靠著木製欄杆,吹著穿堂而過的風,昏昏欲睡。

某隻睡羊依舊很習慣的躺在淡心身邊不遠處的榻榻米上占地盤,睡得正通熟。

淺間太太輕悄的走過木廊,便見到這一幕,心裏不覺有些好笑。

少年少女,正是“兩小無嫌猜(不覺老了點麼?)、青梅戲竹馬”的年齡,不分性別的單純相處,與家人無異,哪是老太太所盼望得來的日久生情?

情是生了,但卻非她們所願的另一種“情”。

淺間太太歎息一聲。

他們兩隻,一個太單純,純粹到沒有男女意識;一個太淡,淡薄得無法將一些東西擱置在少女敏[gǎn]多情的心中。

主仆相處多年,淺間太太如何不明白保刈慧子心中的打算及憂心,還有將慈朗少爺綁在身邊的舉動。這女孩乍看之下是個很平凡溫斂的孩子,溫溫淺淺的微笑,波瀾不驚,實際上卻是個萬事不上心的主兒,仿佛對什麼事都不在意,或者是沒有什麼是可以駐留在她心中的必要,活得太淡太淺,讓人不由自主的忽略遺忘,怎不教人擔心傷心呢?特別是美紗夫婦雙雙罹難後,有些事情並不是就此終結,還有太多事情在等著這個可憐的孩子,保刈慧子恨不得將她永遠藏在岡山罷,可又生怕她一個人生活沒了牽掛,所以便想親自為她尋找讓她能放在心上的羈絆。

相中的對像是寵愛的外孫慈郎,表姐弟間的感情是很容易發展的,保刈慧子要讓單純的慈郎成為淡心生活中的牽掛。

效果顯而易見,結果卻讓人哭笑不得。

淺間太太隻能搖頭歎笑,老太太這回真是看走眼了呐。

淡心突然醒了過來。

“淺間太太……您有什麼事麼?”揉揉眼讓自己清醒一些,淡心正坐好,擱下手中的書。

淺間太太上前正坐在淡心麵前,說道:“小姐,景吾少爺生病了。”

“誒?”中午吃飯時還好好的哎。

淺間太太微笑道:“也沒什麼要緊,剛剛佐騰醫生來看過了,隻是過敏!景吾少爺初來乍到,還不習慣這兒的山水。”雖是這麼說,但淺間太太笑彎的眼眸說明,不是挺嚴重。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