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前往棋院的車上真希和跡部都沒有開口,但是曖昧的情愫還是在這個狹小的範圍內蔓延,真希的臉也一直都紅著。

跡部雖然幾次想把事情說清楚,可是最近還是猶豫了,雖然他相信真希的確對他有感覺,但是在她即將有比賽的時候,他應該做的不是給她增添心理上的麻煩。

於是到了棋院,真希下車的時候,跡部還是拉住了她的手,認真的說道:“真希,加油,腦子裏麵隻有圍棋,其他的事情都暫時忘記吧!”說完他看著真希微笑的臉,鬆開了拉著她的手,又補充了一句:“本大爺相信你,一定能闖到第三輪,擊敗那個和穀四段!”

真希非常難得的、燦爛的笑了一下,衝著跡部點了點頭,才翩然走入了棋院。

早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一般人,大概根本就不大可能靜下心來繼續比賽,但是真希絕對不在一般人的行列中。隻要坐在棋盤前麵,她就會滿腦子都記著圍棋的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是真希還是佐為,都不會擔心其他的事情。

所以說,真希還是可以麵不改色的衝著對她喊“第二輪我們要決出勝負”的桑原海揮揮手後,就坐在她的對手山下初段的麵前。

山下初段和真希一樣都是相當很善於計算的選手,隻不過相比起來山下初段比真希更樂於把他的計算帶入他的圍棋中。

通過猜子,真希執黑先手。

比賽一開始,正如真希賽前所預料的那樣,哪怕是開局部分,山下初段也不會輕易的就落子。在執黑的真希很快地按照預先設想的布局下出了自己理想的開局,而執白的山下初段則顯得相當慎重,第六手用時四分,第十手甚至用時超過六分鍾。

甚至在真希二十手挑起局部的爭搶後,山下初段仍然是不緊不慢的按照他自己的步調下著棋,隻是象征性的抵擋著,絲毫沒有要反攻的意思。

不過山下初段到底也是職業棋士,雖然是防守,但是也悄悄布下了一些手段,不過真希的實力也不差,相當的從容的在五十多手化解了征子的隱患。緊隨其後一個圍空,讓執白的山下初段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而這樣的兩難,迫使山下初段最終下出了一手昏招,即便他在之後察覺並盡力的去彌補,但因為真希也是和他同類型的選擇,計算得布局同樣精細,最終山下初段還是在一百四十五手無奈的中盤投子認負。

真希闖入了幼獅杯的下一輪比賽。

作為會場監督人員,伊角自然是全程觀看了這盤棋,在山下初段和真希行禮匆匆離去後,他才看著棋盤說道:“伊東這盤棋下得很不錯,該凶狠的沒有手軟,該放緩的時候也沒有太鬆,山下初段輸掉不奇怪。”

“謝謝。”真希淡淡的笑著,她自己也滿意這盤棋,尤其是麵對風格相似的對手,這樣的獲勝的確是讓人很開心的事情。

“伊東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伊角和真希收拾好了棋盤,並肩走到了會場的門口處,才閑談道:“莫非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

“哎?”真希一愣,隨即腦海中飄過了跡部早上的鼓勵和那近距離的對望,臉立刻紅了起來,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也沒有……”

一旁的佐為此刻搖搖頭,用扇子隔空敲打著真希的腦袋,神秘的說道:「明明就有!小希,說謊不是好孩子哦!」

真希的臉更紅了,衝著伊角鞠了一躬,連忙說道:“很抱歉,失禮了,我……我要暫時離開下!”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會場,衝向了洗手間,用清水拍打了一下自己發燒的臉龐,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