徨之即,蕭聲猶然而起,皓月星輝之下,靜謐深湖之畔,黯然傷神似泣似訴。~
每每此刻,我悄然隱於古樹青鬆岩崖一隅,遠遠倚望,默默聽蕭,寒梅落盡,墨蘭重綻,年年如斯。如詩如歌,姍姍而來,緩緩而去;千回百折,無影無蹤;曲終音消,空留一抹幽夢未醒的殘韻入夜中。~
夜深張燈燭火搖曳,深受逸塵的情緒影響,我也惆悵呆怔許久,重新找回飄去虛無空間的心神後,懶懶伸個懶腰慢步晃了回去。逸塵大概也該回到靜思閣或書房,藏於自己世界裏不願人擾。~
遠遠就見廊下一角那三抹身影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守著燭火的夜漣遙望著門口,見我出現安心般揚起微笑,薄唇微動,不知說了什麼,倚牆閉眸沉思的風炎張開那雙寒眸瞅向我,老實坐在廊椅上的聽雪迅速起身,朝我的方向躬身行禮。~
這一世,究竟是那羈絆束搏我,還是我強求那羈絆,都不再重要。唯有那燈火闌珊處有人默默等待自己歸來,莫名的暖意就已滿滿縈繞在心頭。我興味盎然輕笑道:"都待在這做什麼,觀星星還是賞月亮?賞月最好準備些夜宵,架起篝火,再加上幾個娛樂節目,邊吃邊笑邊賞才有興致不是?"~
聞言,三人表情各異,一人扶額輕聲歎息,一人抿抿嘴當真觀起明月來。隻有聽雪乖乖細聲答道:"哥哥們等主子回來,聽雪也在等。"~
我笑著摟下小聽雪,揉揉月夜輝耀如水般銀發,單薄的身子透著一股涼氣,想來,他們等了我很久。夜漣和炎自是知道我跟逸塵這種季節性的悲愁感傷,一年總要有那麼一、兩次。每當這時,他倆從不上前打擾或者試探般詢問,興許自知不該問,也不想問,隻陪伴似的靜默等候,等著我跟逸塵悲過容展自然恢複正常。那蕭聲聞者皆動容,不單僅我一人,他倆想必也情寄蕭韻,深感這素雅庭院鎖住幾許閑秋,幾許塵世無奈。~
"你們別傻站在這了,天冷都回屋去,收拾收拾該帶的東西帶全了,明日跟我下山。"我淡笑著揮揮手趕人,轉睛一想,開口道:"小聽雪,你留下陪我,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聽雪乖巧的點頭答應,站在我身側。~
像是預料到我會有此決定,風炎倒是痛快的行禮後走回他屋裏,做他自己特有的準備,比如說放信鷹傳個信息給風朝之類的。~
而夜漣則幽幽看著我似乎欲訴又似無言,不願回屋又呐呐說不出話來,眉眸間不自覺地閃動著讓人愛憐的風姿。我心領神會笑出來,幾步上前親昵摟住他的脖頸,拉向自己,對著那雙誘人的薄唇,結結實實地吻了上去。好在聽雪看不見,天也黑,夜漣雙臂環上我的腰,微微攬緊,熱切回應我,唇舌糾纏,氣息交錯。隔著柔軟青袍他的體溫暖暖傳遞過來,他壓抑著濃重的喘熄,墨黑眼眸裏激烈的情意暗流湧入我眸中。我穩穩呼吸,囈語似在他耳畔極細道:"別擔心沒什麼事,去收拾東西吧。"咬下他飽滿的耳垂,推開他。~
夜漣臉頰飛染起羞澀嫣暈的紅雲,鬆開雙臂悄然頷首,似是這時他才醒悟到尚有一人在場般偷瞅聽雪幾眼,發現聽雪束手垂眸似是沒聽出他做了什麼,放心的微微虛氣轉身回屋。~
離開前,我討個輕吻惹來他一陣目眩神迷的怨瞅。我惡質的笑笑,拉起聽雪白嫩小手走回自己屋裏。夜漣情動不滿通常都是我惹出來的,他在跨過那條界限,成為我的夫君後,雖還如往常那樣不時當我的抱枕陪我入睡,但每次也要親膩一番方才罷手。隻是,蓮帳鴛鴦錦,纏綿煙羅枕,僅我生辰那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