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猛然的發出了異口同聲的「咦?」趙熙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有些得意的朝著西決陵說道,“西戎王,這玉佩上刻的是麻雀,恐怕不是西戎國的象征吧。”
西決陵的臉色唰的變得鐵青,他盯著趙熙手上的玉佩一動不動,像是在回憶自己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在場的人皆是滿臉驚訝,有得暗自慶幸,有的苦惱萬分,有的歎氣惋惜,有的嫉妒埋怨。而隻有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悠閑的吃著水果,連她的親爹都看不下去了。
“懷陽,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張靖玨很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平日裏做事大大咧咧,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張懷陽,此刻竟然可以這麼冷靜,一定有鬼。
張懷陽甩了甩頭發,伸手掠過自己的鬢發,朝著自己的老爹嫵媚的一笑。
“當然,我可是創造這場好戲的幕後黑手。”
原來,張懷陽派劍桐到處打聽,才知道西戎國的每一代皇後都會傳下一枚精致的玉佩,正如趙國皇後的金印一般。
她這才記起來,魏靜姝曾經和她說過,自己收過西決陵一塊玉佩,張懷陽向她要來看,確定就是這一塊雕刻著鳳凰的玉佩。
張懷陽借口拿玉佩回去觀賞幾天,其實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她找了郡主府裏手藝最好的工匠,用兩天的時間打磨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但是上麵的圖案卻換成了麻雀。
她知道西決陵一定會在今天,當著滿朝文武和別國使團的麵,讓魏靜姝不得不嫁給他。
這一下,不僅拂了西決陵的臉,還可以讓靜姝光明正大的有拒絕他的理由,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懷陽坐在位置上,接收到魏靜姝傳來的感激的目光,她轉過頭,朝她俏皮的撇了撇嘴。
“西戎王,天意如此,還是不要勉強了。若是你喜歡,我可以在全京城為你選親,保證你一定可以娶個滿意的皇後回去。”
趙熙的話像是一根根尖利的針,刺在西決陵心上。此刻的他完全陷落在魏靜姝絕情的目光中,他搖搖晃晃的走回了位置上,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看他的眼神。
西戎國的大臣滿懷悲憤,自己的國君竟然在別國的壽宴上遭受如此屈辱,讓他們咽不下這口氣。有些臣子滿臉怒容的望著對麵的魏靜姝,眼睛裏就像要噴出火。而更多的大臣,卻是在慶幸她沒有成為西戎的皇後。大家都看得出來魏靜姝的心中隻有趙珂,一個心有他人的皇後,怎麼能夠母儀天下。
趙熙保持著一貫的笑容,看了看鬆了口氣的趙珂和魏靜姝,再悄悄的瞟見皇後臉上平緩下來的焦慮,暗自在心中為自己捏了把汗。不過這件事也要讓他有點詫異,西決陵若是沒有把握,肯定不敢當著滿朝的人向魏靜姝求親,而這鳳凰的玉佩變成了麻雀,中間發生的事一定是西決陵不知道的。
趙珂朝著趙熙了使了個眼色,而後者欣然的點了點頭,隨後清了清嗓應,然後大聲的向眾人宣布道,“既然如此,朕決定,為趙珂和魏靜姝賜婚……”趙珂緩緩起身,和魏靜姝一同站在了大殿中央,準備領旨謝恩。周圍殺人一般的目光已經絲毫無法影響她的神色,魏靜姝冷靜的保持著臉上的平靜之色,心中卻猶如千萬隻小鹿踏過,欣喜不已。
“等等。”注定好事多磨,在趙熙還沒有宣布完聖旨之前,秦國的使團中卻突然爆發出一聲阻止的聲音。一波未平一潑又起,就在人們都以為這件事即將結束的時刻,眾人的目光卻被一道聲音吸引了過去。
秦月歌的貼身侍女碧清緩緩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而剛剛那一聲卻不是她發出的。
秦月歌在事情即將落幕的時刻突然開口阻攔,然後朝著碧清使了個眼色,讓她代自己說出那件最重要的事。
“長公主,有什麼事嗎?”趙熙此刻麵上依然顯露著那抹官方的微笑,心中卻早已經把這兩個使團的人罵了個遍,恨得牙癢癢。
“趙皇陛下,我們公主有話要說。”碧清有秦月歌作為她的幕後力量,在這個隆重的場合竟然絲毫不顯得膽怯,她直著身子,向趙熙緩緩的說道,“公主奉了我們皇上的旨意,在趙國挑選駙馬。而公主已經選好了心儀的駙馬,希望趙皇陛下可以恩準,以成兩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