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陽站在台下,坐在士兵搬來的椅子上,敲著二郎腿,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指甲,偶然也抬頭看一看兩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有些無奈。
滿場的男子看到張懷陽如此灑脫的動作,本來心中隱藏已久的愛意,瞬間消退。而女子看到她,都捂著嘴偷笑,似乎是在笑她行為粗野,像個男人婆。
張懷陽絲毫沒有在意,她抬眼掃向全場,忽然看到坐在西戎使團裏的西決陵,凝視著台中央,看著魏靜姝,臉上寫滿了擔憂。
張懷陽搖了搖頭,暗自感歎,又是一個情種,奈何緣分不夠,也隻能錯過了。
“長公主,開始吧?”魏靜姝站著腿都有點麻木了,她的一隻手握著木笛,另一隻手放在背後,滿臉怨念的望著秦月歌。
秦月歌雙眉一皺,抽出腰間的長鞭。鞭子係在腰上,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魏靜姝大吃一驚,沒想到秦月歌竟然用的是鞭,連忙向後退去。
秦月歌迎麵之上,揮舞著手中的長鞭,朝著魏靜姝打下。一下接著一下,魏靜姝拚命的躲開,才不至於被鞭子打到。
可是秦月歌的功夫很淩亂,像是沒有招式,卻招招朝著她的臉上抽去。魏靜姝沒有辦法,她手中的長笛長度有限,根本碰不到秦月歌,而且也擋不住她的長鞭。
在場的人隻看見魏靜姝節節敗退,秦月歌越戰越勇。趙珂和樓子書暗自焦急,出乎他們的意料,秦月歌用的竟然不是她常用劍,而是換成了鞭子。
趙珂皺著雙眉,目光掃過秦國的使團,隻見那個女子坐在使團裏,穿著黑衣豪不顯眼,臉上卻帶著淡淡得意的神色,看著秦月歌的招式不住的點頭。
趙珂低頭,在樓子書耳邊輕語幾句,樓子書連忙飛快的點頭,然後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台上,悄悄的溜了出去。
台上,魏靜姝繼續躲避著秦月歌的步步緊逼,而秦月歌看到魏靜姝竟然沒有使出功夫,變得肆無忌憚,變本加厲的向她逼近。
魏靜姝在碩大的台子上四處亂跑,不知道她會武功的魏夫人緊緊的抓住了魏丞相的衣袖,擔憂的臉色溢於言表。
“老爺,老爺怎麼辦!”魏夫人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驚慌的連聲音都在顫抖。她生怕秦月歌一鞭子抽在了靜姝的臉上,要是破了相,她實在無法想象了。
魏丞相雖然嘴上說著安慰夫人的話,心裏也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靜姝是不是會武功,但是大女兒再三保證,靜姝一定不會有事的。不然他才不肯用一個女兒去換一個女婿。
魏靜姝繼續躲閃,秦月歌麵紗下的臉色非常不好,因為無論她怎麼攻擊,都傷不了她。連她的身都近不了,更別提打敗她了。
魏靜姝無語,趁著秦月歌走神的一刻,低頭看了台下張懷陽一眼。張懷陽朝著她努了努嘴,提醒她記得自己身上艱巨的責任。
魏靜姝繼續無語,轉過頭看著秦月歌凶殘的招式。隻是緩緩的退到了台子的邊緣,然後準備趁著秦月歌不注意,把她推下台。
秦月歌感覺魏靜姝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的氣息,感覺不妙。而此刻,在場的眾人已經看了她們將近半個時辰的你追我躲,從剛開始的膽戰心驚,變成了心不在焉。
眾人發現秦月歌的武功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好,魏靜姝也不像傳說中的不會武藝。至少她的輕功很好,每一下攻擊都可以躲開。
有的人甚至打起了哈欠,快要睡著了。
秦月歌看到眾人的神態,麵上的憤怒之色更加重。她趁著魏靜姝快到邊緣的時刻,飛快的從袖口在飛出幾根細小的銀針,若是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魏靜姝吃了一驚,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沒有退路。她咬了咬牙,拿出玉笛朝著銀針揮去,想要把它們彈開。
就在此時,從魏靜姝的背後的看台上也飛來了幾根銀針,恰好將秦月歌丟出的銀針全部擊落,雙雙掉到了台中央。
秦月歌大吃一驚,連忙裝作無辜的靠在一旁,魏靜姝看了她一眼,也顧不上背後是誰在幫她。將秦月歌逼近了台邊緣,然後裝作大意的向台下摔去。
眾人連忙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中央的兩人,緊張不已。
秦月歌心中暗自慶幸,果然上當的衝了過來,想在魏靜姝臉上落下一鞭子。卻沒想到,魏靜姝一個毫不在意的將內力凝聚成掌,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朝著秦月歌的背後推了一下。在眾人看來,她隻是因為快要摔下台,慌忙中想要抓住秦月歌的衣裳,卻沒想到,秦月歌反而摔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