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是當初住在自己對麵的謝九安。

那次,他不過是被包養他的一個老板給帶著出去玩,有錢有權人的聚會,隻不過說是想要結交新近露麵的謝家掌門人,好跟著沾到點便宜。然後,程嘉州就見到完全一副商業精英摸樣的謝九安正被人圍著敬酒,雖然英俊漂亮的五官正帶著與他印象裏的流裏流氣完全不符合的微笑,而程嘉州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程嘉州眼見他風度翩然地和眾人交際應酬之後,卻是主動找上了坐在一邊獨自品酒的另外一個出色男人,兩人顯然認識,交談甚歡。程嘉州躲在角落裏暗自觀察,卻見那個男人目光銳利地瞥過來,揪住了躲在一旁的他。而後同謝九安笑著說了什麼,謝九安這才眯眼笑著,將視線投射過來,隻不過一點笑意都沒有到達眼裏。

那次,他隻是心有餘悸地想到,當初幸虧沒有喪失理智地對付顧今生,否則,不用周子遷,謝九安也會拔了他一張皮不可。

程嘉州被謝九安眼神一掃,驚出一身冷汗。

事後回到他住的地方,程嘉州的金主卻是惱怒地衝他大發牢騷,說什麼謝九安囂張跋扈根本不給人麵子連敷衍都不願意等等,又比如難怪和那個趙明瑄那麼好,倆人都有喜歡製服小警察的共同愛好等等。

程嘉州拐彎抹角地多問幾句,這才知道,人謝九安一如既往地和顧今生在一起,什麼男男女女都看不上,比如他的金主居然以為投其所好想送人給謝九安,差點沒被謝九安親自揍一頓。程嘉州被人毫不憐惜地壓在床上的時候心想,為什麼有的人就可以活得這麼幸運,比如顧今生。

而當初,就算是連顧今生不要的周子遷,自己抱著人求他回頭,周子遷都毫不猶豫地拋棄他。想到這一點,程嘉州胸悶地咳出聲來。

顧今生歎了口氣,心想,估計自己在這兒,程嘉州連養傷的心情都沒有,正欲出門,顧今生沒想到自己的手機倒是響了起來,見來顯,卻是周子遷。

某人抬頭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程嘉州,低頭看看手機裏不斷閃爍的名字,心想,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啊,真是流年不利。

自從上次見麵之後,周子遷硬是將自己的新號碼留給顧今生,完全不顧當時謝九安可以殺人的眼神,但是人見周子遷的伴兒都沒吭聲,謝九安隻覺得自己要是跳起來將周子遷的手機丟地板上的話,就太沒風度了!爺得給他家顧毛毛長臉才對。

周子遷卻是聰明地閉口不談過去,不談感情,隻對顧今生和謝九安家的大小寶格外感興趣,三句話不離小孩子。而飯桌上明顯遲鈍的顧今生同誌一聊起他家倆寶貝更是渾然不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倆爸爸交流育兒經驗。

自此之後,周子遷偶爾會給顧今生打打電話,隻是這個頻率實在低,低到連謝九安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更何況,唯一一次再見麵,還是周子遷和方硯一起開車到他們現在住的小區,給大小寶送了很多衣服和玩具,細心的方硯還仔細挑好尺寸,惹得他家倆兒子立馬和周子遷方硯混熟了。

“喂,阿生,現在還在上班吧,在所裏麼?”周子遷在電話裏態度自然,“我和方硯出去旅遊回來了,給你們帶了些禮物,尤其是大寶小寶的,等下我給你送你單位去吧。”

“呃,沒有出警呢,在醫院……”顧今生為難地看了眼程嘉州,走出病房。倆人寒暄了一陣。

顧今生突然說道,“有人被打了,然後我出警處理。不過,你知道,我剛剛是在誰的病房裏頭麼?”他直覺自己肯定是腦子發熱了,但是程嘉州這麼一副被人打到半死無人看顧的樣子,既可恨又可憐。想到當初周子遷必然也是對他沒有感情,否則今天程嘉州應該不會這樣——程嘉州如今這樣,周子遷也有錯。明明當初已經有愛人,還去撩撥程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