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安。”淶兒見浣月回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好啦,”浣月揮揮手,“其他人都不在,行這些虛禮做什麼。”她眉頭微蹙,揉了揉太陽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淶兒試探地問道,給浣月遞上一杯茶。浣月接過喝了一口,感覺稍許有些淡,眉頭蹙得更緊了,“這茶...”她想也沒想就脫口問道。
“怎麼了?”淶兒忙問到。“怎麼淡了些。”浣月抬眼問道。淶兒愣了愣,道,“以往都是這麼泡的,這...”浣月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又道了沒事。但她心中更覺煩悶,“這個騫寒,敢耍我,以後若遇到他,定不會放過他!”她心裏嘀咕著,捏著杯身的手指更緊了緊。淶兒覺得浣月有些奇怪,但見她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倒也沒有追問。“三日後,我再去拿東西,英妃娘娘曾經住的長芳殿那邊安排得如何了?”浣月放下茶杯,起身準備去沐浴。“都準備好了,您放心。”淶兒說這,又跟著浣月來到了浴池外。
浣月住的綾宮的西南角,有一方白玉做的露天池子,池子旁還做了一座小假山,以法力注入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溫泉水注入池內。池旁竹林環繞,還有一小片桃花林,林下放著一張白英石桌,幾隻白英石凳。微風徐徐吹來,浣月輕輕揮手,溫熱的溫泉水從假山上汩汩流下,水汽氤氳,薄霧飄搖著升起。
在薄霧的環繞下,浣月脫下紗裙,褪去中衣,隻裹上一件薄薄的棉帛包裹著身體,卸下釵環首飾,邁入水中。淶兒幫她灑下杏花花瓣,一股淡淡的清香漸漸升起。浣月閉上眼睛,舒緩著身體。“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的吧?”她泡了會,睜開眼睛問道。“不會,”淶兒一邊說著,一邊幫她倒好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杏花甜酒,“自從天後被廢,她手底下的宮女,管事都被重新收編,大多數因為以前得罪了不少人,都被安排去幹了粗活累活。英妃的忌日將近,長芳殿每日都有宮女打打掃掃,進進出出,魚龍混雜。我們的人沒有經手人員的安排。”淶兒頓了頓繼續道,“自從我家被查抄,以前許多忠心的下人都被抓了進來,他們都是世代在我家為奴。即使進了宮,也絕不會背叛我。再者,我安排的很隱秘。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浣月抿了幾口杏花甜酒,拍了拍淶兒正在為她按摩的手,道了句你辛苦了,又眯著眼睛冷笑道,“那這可是天助我也啊。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一次,我定會要她的命!”
暗族淩虛城
連著好幾周,夜瀾都收到了不少關於朝廷秘議被泄漏的消息。自從自己毀了神界以來,其它幾界雖然忌憚,但卻並未臣服。尤其是仙界,邊防布置從來都是嚴陣以待。以前也抓到過仙界派來來盜取暗族的兵防圖的的細作。但是這次,兵防圖剛敲定,甚至還未來得及送到邊界,仙界邊界便有了新的反映,而從布置來看,剛好是壓製剛出的兵防布置的陣法。這事一出,才讓泄密一事徹底暴露,朝堂上立刻愁雲滿布。
不止是邊境的問題,連自己準備暗中調查的長老院官員名單也被泄漏,以至於自己這方剛有的線索也跟丟了。而自己這方,其中利益交錯縱橫,不少官員屍位素餐,仰仗著自己以前的舊功勳為非作歹,本想著處理掉他們,但被他們提前知曉後,全部去和張相哭訴並且開始收斂自己的行為。而張相也是三朝元老,自己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再者,這些官員也的確開始有所作為,自己也不好罷免他們。
在外,邊防被人掌握;在內,自己的力量的培養依舊寸步難行。但朝堂上的兩方都各有所得,不偏不倚,不助長哪一方的實力,依舊維持著朝堂上微妙的平衡。
而關於兵防圖的泄漏者,眾說紛紜,可誰都隻是猜測,沒有證據。夜瀾高坐在王位上,一隻手支著腦袋,表麵上和朝臣一樣皺著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心裏卻暗自偷笑。
他看著朝堂上的兩派爭得不可開交,盡力都覺得好笑。張相作為老臣,最維護自己,憎惡長老院,就想著能在這件事裏抓住他們的把柄參他們一道。而長老派也不依不饒,希望能抓住這個人,向自己邀功,鞏固地位。其實他心裏清楚得很,為什麼密議會被泄露,也知道最後的指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