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
“燁北，”南無煙突然開口道，今日她開啟神界，又用鮮血畫了兩個法陣，身體消耗有點大，是以聲音有些虛弱，“我還記得，那日柳明兮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滿月。”
“而後，第二天我就去了仙界，就再沒有回來過了。”
“現在看著這輪滿月真的好感慨啊。你說是不是？”
燁北沒有立即回答她，隻是顫了顫眼睫，問了句，“你現在，還喜歡柳明兮？”
南無煙聽他是這個回答覺得有些奇怪，“怎麼了？”
燁北聽她這麼說，心下已經了然。但是他不忍心將柳明兮和金顏雅大婚的消息告訴南無煙。
他知道南無煙是個長情的人，但她如今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不能在經受這樣的打擊了。
燁北沒有回答她，隻是眼神閃躲，看向旁邊，沒有看她，“...無事，就是問問。”
南無煙最是了解自己這位大哥哥，他每次有事情瞞自己時，都是這番表情。於是她湊到他麵前，瞅了瞅他，“你有事瞞我？”
“沒有，”燁北眼神更是山多了幾分。可他越是如此，南無煙越是想知道。
“你要是再瞞我，我就不理你了！”南無煙嘟著嘴，扭過頭不看他。她雖然聲音還透著些虛弱，但語氣裏的堅決卻一分也不少。
她從前每次套燁北的話，都是如此，一套一個準。
果然，燁北神色複雜的轉過來，猶豫不決道，“你...真的想知道？”
南無煙見自己得逞，立即轉過頭，麵上帶著幾許笑意，點頭道，“嗯嗯！”
燁北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看著南無煙，緩緩吐出幾個字，“柳明兮今日，成婚了。”
南無煙聽此，愣了愣，原本的笑意漸漸凝固在臉上。她不可置信的小聲道，仿佛在自言自語，“成婚？和誰成婚？”
“金顏雅...”燁北見她表情，更不放心道，“你...”
他還沒說完，南無煙卻笑了，笑的有幾分不真實，“你逗我呢吧，他怎麼可能跟金顏雅...”
燁北見此，歎了口氣，垂了垂眼睫，“嗯，你...就當我...是在逗你吧。”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剛欲走，卻被南無煙拉住了衣袖。他回頭，見南無煙一張小臉上毫無血色，雙唇顫抖，麵上淚光縱橫，在月光下更顯淒慘。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和金顏雅...?”南無煙聲線顫抖，淚水如決堤般止都止不住。
燁北忙轉身，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無煙，你別太傷心了...這世上男子多的是...”
“他怎麼可以這樣...”南無煙又打斷他，“他怎麼能這樣？他又騙我...又騙我！”
“他當我南無煙是傻子嘛！騙了一次又一次！”南無煙咬牙切齒道，“也許我真的是傻子...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南無煙無力的放開燁北的袖子。
她此刻隻覺得身心俱疲，但心中怒火滔天。那金顏雅是什麼人，他柳明兮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居然還是要娶！他許諾給自己的呢，他把給自己的承諾放在什麼位置！說好的此生隻會有自己一個妻子的！他又騙人！
他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自己到底該不該信他，該不該相信他真的是無辜的？
“燁北，”南無煙聲音沙啞道，但語氣隱隱透著怒意，“如今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辰時四刻，怎麼了？”
“我要去找他，找他問個清楚！”南無煙猛的站起來，但因著身體透支的原因，再加上情緒激動，不由得晃了晃，差點掉下去。
幸好燁北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裏。
南無煙抱起來軟軟的，小小的，他是真的不舍得他的無煙再受任何苦。他扶著她的背，輕輕道，“無煙，你別去了好不好，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再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