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
“解題方法”,陳願遞給她,“幫你整理了一下,你先看著,有不會的再問我。”
她接過本子,抱在懷裏:“謝謝你,陳願。”
陳願總能記住她隨口說的一些話,比如她說自己因為集訓,一輪複習都沒怎麼跟過。
在這之前,陳願自己從來沒有總結過什麼做題方法。上高中那會兒,他是隨便學學也能考148的那類人。有次聯考發榜,宋景城就像見了寶一樣捧著卷子回頭問他,“願哥,咱都一塊玩,怎麼你考了148分?”
陳願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最後一題扣了兩分。”
宋景城差點罵人。
混是混了點,但礙不著陳願聰明,這種聰明讓宋景城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認為,就算陳願沒生在這麼個家,也是能幹一番大事的。
許應柔回到教室後,還沒從蜜罐兒裏回過神,低著頭自顧自的翻陳願給的筆記。
井瑾湊過來,認出陳願的字跡,晃著腦袋:“嘖嘖,還讓我別胡說,陳願這都為了你記筆記了,我們小應,就從了吧。”
“...”
“該不會...已經從了吧?!”
井瑾這張嘴啊。
一周後,考試如期進行。
盡管許應柔那個毫無理性思維可言的腦子還是沒能做出來剩下的大題,但托陳願的福,至少不用吊車尾了。
周二上學的時候,一堆人就圍在公告欄前看期中考試的排名,宋景城一眼找到陳願的名字,站在陳願旁邊:“臥槽願哥,你又是級部第一。”
陳願向來不在乎成績,沒接茬,手抄在褲兜裏站在一旁。
“臥槽,我怎麼才十二。”
“井瑾呢...臥槽找到了,井瑾這次真涼了。”
“你少說兩句不會死。”陳願說。
“宋景城!!!”井瑾挽著許應柔胳膊站在他後麵,氣得給了他一拳,“誰涼了你井姐都不可能涼。”
“您就這分還不涼,宋叔就不是宋叔了。”
陳願越過宋景城和井瑾,看到了一旁正在找自己分數的許應柔。
“級部120。”陳願說。
許應柔走到陳願身旁,看到了自己的成績。
“嗯。”她肉眼可見的失落,“還是不行。”
“沒事兒,有我。”他摸摸許應柔頭頂。
“12月31日的生日?”
“你怎麼知道?”
“傻啊,上麵有你學號。”他朝大榜揚揚下巴。
於是從十一月起,陳願生活中的一大要事就是想著怎麼給自己小女朋友過生日。
宋景城: “願哥,跨年去永慶玩吧。”
陳願有點兒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為什麼?”
“為什麼?”
宋景城拿了張宣傳海報跑到陳願旁邊的空位坐下:“因為這是高考前咱們四個最後一起玩了,等到放寒假許妹兒就要去..”
他突然改口:“你們家許應柔和我們井瑾就要去藝考了。”
陳願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都說宋景城和井瑾天生一對,大概是因為都長了張嘴吧。
“真不去嗎願哥。”
“去。”陳願順手打開了物理書。
“真的假的?”
“假的。”陳願拿起桌子上那張海報,拍在宋景城胸口。
許應柔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琴房練琴。井瑾衝進她琴房的那一瞬間,許應柔以為她又要逃排練拖累自己。
井瑾:“改性了,真的改性了。”
許應柔: “說什麼呢,瑾瑾。”
“陳大少爺竟然同意宋景城那孫子提議的跨年一起去永慶了,百年難遇...啊不,千年難遇。”
井瑾就連感歎陳願也沒忘了啐宋景城一下。
“瑾瑾,”許應柔若有所思,“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和宋景城很配了。”
“他也配,別打岔。小應,你可一定要來啊。”
“陳願去我就去。”
“肉麻死了。那可說好了啊,12月31日,別忘了啊。”
“知道啦”,許應柔晃晃琴弓,“我先練琴,放學說。”
...
12月31日恰逢周五。
六點放學後,四人在校門口彙合。陳願出了自己家在永慶的小別墅,宋景城出了車,一行人就這麼去了永慶看新年煙火。
夜幕降臨,許應柔和陳願在頂樓天台吹晚風。
陳願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兩根仙女棒遞給她。火焰迸發的同時,許應柔轉頭對上他的視線。
“陳願,為什麼是我?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