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噩夢(2 / 2)

有汗水沿著鼻梁滾落,她抬手抹去,困惑怎麼好端端的居然會做那樣的噩夢。

她居然夢見女兒渾身都血淋淋,而她看不清楚女兒的五官,卻隻聽到她一遍又一遍喚著要自己去救她。

狠狠搖頭甩去腦海裏再次浮現的夢境,然後坐起來衝進浴室打開冷水洗了把臉,大腦這才清醒一些。

“不怕不怕,隻是做了噩夢而已……”她安撫自己,轉身正要走回臥室,身後忽然一聲輕響,隨後有什麼東西滾落在腳邊。

她驚駭的瞪著腳邊滾落的瓷杯,這是她昨天打碎那隻刷牙的杯子後從樓下重新拿的新杯子,因為杯身的圖畫是個咧著嘴大笑的卡通小女孩,她想到女兒笑起來也是這個樣子,所以很喜歡。

可她剛才根本沒動它,它怎麼會突然掉下來滾到她腳邊,而且同樣是瓷杯,這隻掉下來卻沒有半絲裂痕?

越想越覺得詭異,而多日來籠在心頭那股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她直覺應該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而小舅一直在瞞著她,不然他接完電話後的表情不會那麼反常。

她雖然從不過問他公司的事情,但聽得多了,知道他在商場上向來都是呼風喚雨,一派的王者氣勢,鮮少有他拿不下的生意,所以那天他接的那通電話應該不是王秘書打來的。

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和女兒有關?

她想起來倫敦後就再沒聽到過女兒的聲音,而平時隻要她一開口,小舅不管再忙都會順著她的意思,她要見女兒就見女兒,要帶走就帶走,可他之前卻在電話裏說他晚上不一定回去,有種在找借口敷衍她的意思。

她彎身撿起杯子,目光落在杯身上咧嘴笑著的小女孩上,那張紅豔豔的小嘴仿佛突然間變成一個血色的大洞,似乎還有鮮血從裏麵不斷流出來,驚得她險些鬆手。

用力拍了拍臉頰保持大腦清醒,她走出浴室從矮櫃上拿過手機,也不管現在是幾點,立即打電話訂購最近一般回國的機票。

她來時並沒帶任何行李,隻有護照和其他一些證件,她通通揣入大衣口袋,梳洗完後下樓。

“歡小姐,您這麼早起床?”剛起床準備開始一天工作的管家看到岑歡下樓來,詫異問。

岑歡點頭,“我有急事要馬上離開,這是我寫給我爸媽的信,等我媽從醫院回來,你幫我轉交給她。”

管家一楞,“歡小姐還是等太太回來見一麵再走比較妥,或者您和絲楠小姐說一聲也行,否則太太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岑歡歎口氣,返回樓上去絲楠的房間敲門,而等了好一會絲楠才打著嗬欠來開門。

絲楠見岑歡穿戴整齊,皺眉,“天都還沒亮,你這是要去哪?”

“絲楠,我有急事要趕回國內,媽在醫院沒回來,你把這封信給她。”

“什麼事那麼急?藿莛東不是回去了麼?他難道處理不了?”絲楠納悶問。

岑歡想說她預感女兒出了事,但又怕絲楠告訴父母,而父親才做了手術傷口都還沒愈合,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預感的對不對,所以就沒說實話,而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

“那你等等,我開車送你。”

沒有給岑歡拒絕的餘地,絲楠返回房裏換衣服。

光線昏暗的客廳裏,巨大的LED顯示屏上反複放映著一段車禍錄象,因為下雨及霧濃的原因,畫麵不是很清晰,雖然能夠看清楚車禍的經過,也能看到的確是有一抹小小的身影從機場大廳走出來,直直走向環行道,但那抹小身影的容貌卻根本一點都分辨不清。

“阿東,你媽和段蘅都已經確認過了,車禍中的小女孩的確……”聽到指骨關節摩擦發出的喀嚓聲,關耀之識相的閉了嘴。

“想辦法找人給我把畫麵調到高清,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要看個清楚。”藿莛東盯著屏幕開口,手指一動,將畫麵定格在剛從機場走出來的小小身影上,然後放到最大。

關耀之歎息,“你這又是何苦?已經明擺著的事情,再查下去隻會讓自己更痛苦。如果你信不過他們,可以自己去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