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舞台的熱鬧，雙珠園這邊很安靜。
院子裏隻留了一部分侍衛看家，連衛百浪也跟著出去了，卓卓和孔清霏收拾好東西，輕輕悄悄從後門離去了，誰也沒驚動。
兩人都仔細穿好訓練服，檢查好裝備，最後在外麵罩了件長長的外衫遮住訓練服，乍一眼看上去還算正常，但若仔細看的話會覺得很奇怪。
訓練服與這裏的服飾大不相同，很容易讓人認為是異國來的人。
路過廚房的時候，還看到綠綠在鳥架上梳羽毛，卓卓最後回身望了一眼雙珠園，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淺溪讓我們在山上等她。”出了雙珠園所在的街道，卓卓跟孔清霏商量起來，“她說她會帶陸凜雲來見我們。”
這段日子，陳淺溪變得非常奇怪，上一次來找她們的時候，處處拘謹，言語中透著小心和試探，今天倒是直接爽快，更像是平時的陳淺溪。
莫非陳淺溪之前被誰控製了，到今天才恢複自由。
卓卓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在這個時空，即便陳淺溪被控製了，她也可以在對方無所察覺的情況下發消息過來。
除非，陳淺溪有什麼迫不得已這麼做的理由。
“你在想什麼呢。”孔清霏見卓卓走神，拍了拍她的手臂，“馬上就要出城了，打起精神，出去了我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卓卓一抬眸，果見城門出現在眼前，望著進出往來絡繹不絕的城門，卓卓心生感慨，當初她們想方設法蒙混入城，現在大搖大擺離開，再無人阻攔。
“前些日子這裏還嚴查，聽說是為了抓什麼人。”孔清霏望了一眼，城門邊依然有士兵盤查，但並不嚴格，隻是通行得慢一下罷了。
兩人排著隊，很順利出了京城大門，來到碼頭，兩人上了去往京郊西山的船，卓卓手搭在腿上，悄悄查看骨環裏的信息。
她沒有收到陳淺溪的消息。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等我們到那邊，就快下午了。”孔清霏皺眉看了一眼天色，“淺溪什麼時候來。”
而且陳淺溪不能光一人來，還得帶著陸凜雲一起來，她一個人來沒用。
“淺溪說，她看完靈娘的表演就來。”卓卓心裏也沒底，她不知道靈娘的表演排在什麼時候，“她會在時限結束之前趕來的。”
卓卓相信陳淺溪，以前陳淺溪從未食言，每一次都說到做到，她堅信這一次也是可以的。
下了船，兩人徒步上山，她們一同站在藏著發射器的山洞前，靜靜眺望遠處的山水，和山水後靜默的京城。
“今天過後，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孔清霏望著天邊的雲深吸了一口氣。
卓卓搖頭。
“我挺希望她忘了我們的。”卓卓淡然說道，“畢竟我們存在過的痕跡，於她而言可能更多的是過去痛苦的回憶，如果可以，還真想把她的記憶抹掉，讓她忘了過去，和辰王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卓卓輕歎一聲。
人一輩子，能找到個愛自己、疼自己、珍惜自己的人不容易。
辰王人很好，有權勢地位，懂分寸珍惜，雖然他有一個兒子，但既然陳淺溪可以接受，她自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哪有這種好事，愉快的回憶就留下來，痛苦的就抹去。”孔清霏輕笑一聲，“不過聽說基地在研究一款藥，好像就是會影響人的記憶，不過還在實驗當中，也隻是聽說而已。”
卓卓撇了撇嘴，最近基地裏研究的東西越來越奇怪了。
京城舞台，下一個就輪到卓卓上台了，陳淺溪緊緊盯著舞台邊的靈娘，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不少。
“又不是你上台，何必這麼緊張。”辰王輕笑著，握著陳淺溪的手捏了捏，她指尖冰涼涼的，掌心微有些濡濕，“本王還從未見你如此緊張過，不要擔心，靈娘實力很強的。”
陳淺溪應和著點了點頭，辰王說的話也是半聽不進去，她盯著靈娘的身影，分寸不移，忽地見靈娘拐過一根柱子，人就不見了。
“哎呀。”陳淺溪輕呼一聲，身子前傾目光到處搜尋靈娘的身影，但怎麼也看不到她。
“別急，她是到另一個地方呢準備去了，放心吧。”辰王緊緊握住陳淺溪的手，“下一個就到她們了，也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