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陳淺溪和少主睡得安穩。
許是殺手盟封閉的氣氛特別讓人安心,亦或是少主真的喝多了,兩人睡了許久還不見醒。
陳淺溪睡在少主懷裏,帶著玉鐲的手恰好搭在少主身上,少主悠悠轉醒之時,牽起陳淺溪的手親了親。
陳淺溪甩了甩手,掙開了少主的動作,少主一蹙眉,又把陳淺溪的手抓了回來。
“淺溪?”少主輕輕喚了一聲,他湊過去,看看陳淺溪醒了沒,見陳淺溪沒動靜,“吧唧”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嗯……”陳淺溪輕哼一聲,睜眼撞見一張陌生的臉,她一緊張,揮手一拳揍過去。
“淺溪。”少主飛速握住陳淺溪的拳頭,他驚呼一聲。
陳淺溪定了定神,這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少主摘了麵具後露出的不是辰王的臉,她一時忘了這件事。
“沒嚇著你吧。”陳淺溪輕輕蹙眉,抬手揉了揉少主的臉,“你摘了麵具,真不認識你了。”
“沒事……”少主咬咬牙,陳淺溪居然說不認識他,看在他鮮少摘下麵具的份上,他認了。
陳淺溪一揮手,略有分量的鐲子打在手上,她眯了眯眸子,舉起手腕定神看了看。
少主師父送的鐲子,剛好被少主戴在她左手腕上,昨晚兵荒馬亂的,都沒注意。
“收了這個鐲子,你就是少主夫人了。”少主半開玩笑,半是試探。
若是陳淺溪答應了,那是最好,若不答應,說服她嫁給辰王是最好的。
陳淺溪卻是一直盯著鐲子看,少主的房間內很昏暗,屋內岩壁上嵌著幾顆夜明珠,照亮身旁少主的臉,也照亮陳淺溪的手腕。
歸矣莊園也有珠寶首飾這方麵的交易,但成色觸感這麼好的玉鐲,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想把手鐲取下來收在骨環裏,這太貴重了,她怕磕著碰著,更怕鐲子丟了。
放在骨環裏,絕對丟不了。
更何況,左手腕上戴了個東西,不是很方便。
“怎麼了?”少主按下陳淺溪的手放到他胸前,一手握著陳淺溪的手,一手把玩她手腕上的玉鐲。
“這鐲子太貴重了,我把它收起來吧。”
少主握著陳淺溪的手略一挑眉,這麼說,她是答應了。
他壓下上揚的嘴角,狂喜的同時還有些失落,終究她還是不願嫁給辰王。
“在殺手盟的時候,你先帶著,師父看了高興,我也高興。”少主拉著陳淺溪的手不讓她取手鐲,這是身份的象征,斷不可輕易放下,“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少主神神叨叨在陳淺溪耳邊念叨了一句。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殺手盟,得帶你到處轉轉,別看殺手盟外麵殺氣縈繞,其實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自他跟了師父,殺手盟便一直存在著,他也不知道殺手盟是何時簡曆、誰建立的。
隻知道,他出師那一天,便成了殺手盟少主。
“你平時在殺手盟,會取下麵具嗎?”陳淺溪收回手,轉了個身看著辰王的臉,她現在還不是很習慣這張陌生的臉。
“不會。”少主回答的幹脆,“沒有人能看到少主的臉。”
陳淺溪想了想,坐起身在床上到處扒拉。
“你在找什麼?”少主也跟著起身,視線跟著陳淺溪的手到處亂飄,“本少主在這呢,沒有丟。”
少主摟住陳淺溪的肩膀,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了又蹭。
“說什麼呢。”陳淺溪輕笑一聲,從角落裏扒拉出一個銀質麵具,“給你。”
昨晚睡覺前,少主醉醺醺的摟著她,她也被少主身上的酒氣熏昏了頭,摘了少主的麵具隨手一扔,還好沒扔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陳淺溪幫著少主將麵具重新戴上。
“還是這樣習慣一些。”陳淺溪捧著少主戴上銀質麵具的臉親了一口,“方才那張臉,我真的……挺怕的……”
一覺醒來,誰看到個陌生人躺在身旁摟著自己都嚇得不行。
少主摸了摸自己的臉,每次戴上麵具出任務之前,他都會挑一張臉換上,每次都不一樣,換上什麼樣的也不知道,哪怕麵具意外滑落,都沒人知道少主的真麵目,這樣都是為了掩護少主的身份不暴露。
畢竟若是讓人知道了少主就是辰王,必定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