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禦河陰沉著臉應道,
“方家主,好功夫!左某還未領教盡興,隻是身負聖主之命不敢耽誤,隻好得罪了!”
抬手一揮,身後黑衣人立時潮湧向前,
方崇嶽大喝一聲,帶著身後五名方家人,死死堵在了前院廳門之前,手中玄刀上下翻飛舞得是水泄不通,黑衣人衝到他身前立時如那水拍巨石,濺起血花無數,卻是無法前進分毫。
左禦河瞧在眼中心下狂怒,大喝一聲道,
“再不動手,更待何時!”
方崇嶽聞言心中劇震,待要轉頭觀瞧後頭已是驚呼連連,
“噗……”
一把方家人的刀自他身後捅入,暗下殺手之人生怕一擊不中,他還有回力,刀入身體立時便瘋狂攪動起來,
“你……”
方崇嶽回首見著那人雙眼瞪大,似極是不信,那人貼在他耳邊道,
“大阿爺,我也是萬不得已……”
“你……”
方崇嶽很快便被擁上來的黑衣人亂刀砍死,後頭幾名方家人驚駭不信之下,心神劇震,方寸盡失之間也被黑衣人上來亂刀砍死。
左禦河得意的冷笑著,緩步過來將那柄沾滿了鮮血的玄刀撿到了手中,掂了掂衝呆立在那處的方家人道,
“真是一把好刀!”
……
侯德寶在那後院之中四處尋找卻是始終見不著方素素身影,便是方家其餘人等也少有見著,這廂正在納悶之時,卻聽得外頭呐喊聲大盛,滿耳之間盡是域外口音,雜亂喊叫之中隻聽到,
“方崇嶽已死!”
“方家一個不留……”
侯德寶聽在耳中,立時心如鉛墜,忙三下五下攀到就近的一處閣樓之上,卻見前院那處火光閃閃,人影重重,黑衣人不斷自前湧向後院,兵刃相擊之聲卻是漸漸了下來。
侯德寶老於江湖見這情形那裏還不明白?
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渾身如落冰窟之中,從頭到腳冰涼個通透,
方家完了!
侯德寶忍著心底悲憤,甩了甩頭,長長吸了一口氣,瞅準那西南角處躍了過去,那處還有人在拚死抵抗。
侯德寶過去一瞧,正是那方仁領著幾位方家人仍在支撐,侯德寶過去,媧神派黑衣人並不防備,卻是被他三下五除二弄倒了幾個。
方仁幾人一瞧立時精神大振,這廂齊齊連手將那幾個黑衣人砍翻在地,侯德寶衝方仁打了一個手勢,
“嘿!子……”
方仁聽出他的聲音,
“是你!”
侯德寶衝他們一揮手,
“子快走!”
方仁幾人立在那處遲疑不定,侯德寶心知若是讓他們知曉前頭變故,隻怕會死戰不走了,當下誆他們道,
“賊人勢大,方家主已率人先行退去,你們離得遠便讓我過來報信!”
方仁等也發覺前頭喊殺聲漸,心中正自疑惑,聽侯德寶這麼一便信了幾分,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家武功高強的大阿爺會被人自身後暗算失了性命。
侯德寶衝他們連連招手,
“快!時不宜遲!快走!”
方仁等人顧不得想,忙閃身過去,急急忙忙向前奔去,方仁帶著眾人專挑僻靜之處行走,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廢棄的院落之中。
方仁推開大門卻見院子當中雜草叢生,眾人進去關了大門,又往那池邊走,這水池早已幹涸,隻餘一處假山矗立在池中心。
方仁一躍跳入池中,眾人緊跟著過去,腳下淤泥足有半尺厚,這廂撲哧撲哧走到假山後頭,
“推……”
眾人在方仁指示之下推開了一塊湖石露出裏頭黑幽幽的洞口來,有人吹亮了火折子往下頭照了照,洞下台階隱現,
“走!”
方仁帶頭下去,侯德寶在後頭斷後,待眾人都下去時,才側耳傾聽外頭動靜,外頭域外語話不斷響起,
“搜!”
“方家人衝那邊去了!”
“快追!”
侯德寶忙用力推了那山石待得掩了半邊洞口,才運起內力縮了身子滑入了縫隙之中。
進入地道之中,侯德寶跟著前頭光亮前行,彎彎拐拐走了足有一柱香,前頭出現了兩條岔道,方仁立在那處察看良久,回頭衝著侯德寶怒目圓瞪,手中刀抽出了鞘,
“你騙我!”
這地道共有兩條,一條入口在前院,一條入口在後院,若是大阿爺他們要離開方家堡,除了從大門處便隻有從地道離開。
前院地道延伸到此處便要與後院地道彙合到一處,而這彙合之處卻是並未留下方家人的暗記,
阿爺他們並未從這處離開!
方仁此言一出,幾個方家人立時抽出了刀,齊齊回頭逼近了侯德寶,侯德寶聞言長歎了一口氣,
“你即知我騙你,便應知我為何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