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來相托(1 / 2)

方家人在後頭已是追之不及,不得不恨恨跺腳。

回去將這一腔的怒火全數發泄在了其餘媧神派人身上,這一場廝殺由三更到五更足足殺了近兩個時辰,媧神派在這綠柳莊中隻除了少數幾個逃脫之外,其餘全數被殲,隻可恨走脫了一個左禦河。

待下次再見時定要取他狗命,奪回我方家寶刀!

那頭宋屻波帶著左禦河,兩人連那郭家莊都不敢回,一路衝著藺州城直奔而去,這一跑便是近正午時分,眼見得官道上人來人往,他們這樣一身是血無法進城,這才躲到了外頭一處破廟之中。

宋屻波將左禦河扶到空無一人的破廟中坐下,

“宗主,你且在這處等一等,我進城尋蕭宗主!”

左禦河神情萎靡,拉了他手道,

“你……你的傷?”

宋屻波應道,

“子無事……”

著掀了衣裳將裏頭露給他瞧,外頭衣裳連著裏頭軟甲射穿了兩層,他在裏頭還穿了一層,取下來白皙的胸口上一大片青紫,

“子怕死在裏頭穿了兩件輕甲……”

方魁那一箭雖是力大畢竟遠了些,再有兩件軟甲護身,宋屻波隻受了些震傷,當下咬破了舌尖,當著左禦河的麵吐一口血水,

“無……無事,隻是受了些內傷!子即刻進去尋蕭宗主,您且先等我一等!”

安頓好左禦河之後便急匆匆出去,繞到後頭卻是慢悠悠轉到岔道口處,尋了那賣茶的老板買了一身粗布的衣裳,進了城買了兩個肉餅子填飽肚子,又喝了兩碗醪糟水,這才慢悠悠到了城裏宅子,進門便一臉惶急道,

“快!快尋蕭宗主!”

有人領了他去見蕭宗主,蕭三娘不巧正在那芙蓉裏幸男寵,聽了信兒連衣裳都未穿好便出來,宋屻波見她露在外頭的大半個酥胸忙轉了臉,

“稟蕭宗主,我們中了那方家人的詭計,左宗主受傷現下在城外破廟之中!”

蕭三娘聞言忙吩咐人備了車馬,又帶上隨行的大夫,這才匆匆過去見左禦河。

左禦河在那破廟之中內傷外憂,久見人不來心中不由的暗暗揣測,

“難道是方家人竟已追至了這藺州城中?”

“也不能,他們方家乃是朝廷通緝的欽犯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光化日跑到藺州城中!”

“難道是屻波被方家人逮到了?”

……

心中焦躁牽動傷勢立時胸口氣血翻騰,又吐了一口血出來,想起打了自己一掌的老者,

“看來方家果然如宓秋寒所言一般所圖甚大,暗中所藏高手十分了得……”

隻是這一回打蛇不死,再想尋到隻怕是難了!

正在亂想間,蕭三娘帶著人到了,左禦河被媧神派的人救回,那頭方家人已帶著家眷撤離了綠柳莊,這處也是呆不得了,前頭應是怕女眷在山中辛苦,如今也顧不得了。

方智此時已被點了穴道,全身捆綁扔到了馬車之上由方鑫親自看守,方鑫瞧著他真是越越恨,不由上去伸手就是幾個耳光,

“孽畜啊!孽畜!你縱是對長輩管教有何不服之處,你也不應裏通外賊害了全家上下啊!”

方智冷冷盯著方鑫,麵上卻無半點悔過之意,

“哼!管教!你若當我是你親生兒子管教倒也罷了,你捫心自問在你心中我可是與方忠、方信一般無二?”

方鑫微微一愣,良久才道,

“原來……原來你心中一直覺著我對你不公麼?”

方智如今自知死罪難逃,心裏多少的恨意此時不便再無機會了,這廂雙眼通紅瞪著方鑫,

“你即是隻愛你正妻一人,又何必抬了我娘做姨娘,害得她如今青燈古佛,即便是要寂寞終老,卻還是對你念念不忘?你即是隻重嫡子又為何要與我娘生下我來,我自認武功才智不差方忠、方信,卻為何家中諸事你從不替我出頭,任我被人打壓,跑腿報信做下些下人活計,為了幾兩銀子四處奔波,到頭來連心愛的女子也養不起……”

方鑫聞言這才恍然原來自己這庶子對他早已積怨甚深,良久澀聲道,

“你娘……我確是有對不住她的地方,但孽畜啊!孽畜!你怎知我不看重你,需知成大事者兼能忍人所不能忍,我方家養育子孫,從來都要磨練心性越是負大事者,越需從事做起,你可知你六叔年輕時做過多少下人活計?三叔祖令他到碼頭做腳夫,每日裏擔擔負重,所掙不過二十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