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的話令得太子十分滿意,這廂提了劍,斜眼環顧,劍尖橫掃,
“你們聽到了麼……那是本宮的妻子,便應本宮來去入洞房,你們誰敢攔著我必要他的狗命!”
罷,提了劍便要往裏闖,春兒癱在地上,眼瞧著太子自眼前過去,卻那知與自己纏做一團的太監,突然一伸腿要起身,太子爺抬腿一腳踩在了那太監的腿上,
“啊……”
太監痛的大叫一聲,太子爺卻是一個踉蹌向前栽去,在眾人驚呼聲中隻來得及扔掉了手中的寶劍,卻沒來得及撐住身子,
“咕咚……”
一聲,竟一頭摔到大理石的地麵之上,重重一聲響,人便閉眼軟了下去,
“太子爺!”
春兒叫了一聲,立時撲過去將人翻過來,卻見額頭上一個血乎乎的大口子,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臉色已變得青紫了,春兒抖著手去摸他鼻息,
“太子爺……”
竟沒有一絲氣息自鼻中溢出,春兒嚇得大叫一聲,
“太子爺死了!”
立時有人過來推開她,七手八腳抬了太子爺往外便走,眾人呼拉拉出去卻將春兒扔在那殿上。
春兒伏在地上,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
“太子爺……太子爺死了!”
“太子爺死了!”
“太子爺死了……死了……我們家姐……我們家姐怎麼辦?”
春兒想回到後殿,卻是支撐著起了身又立時摔倒在地,實在爬不起來隻得四肢著地,一麵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一麵往裏頭爬去。
“姐……姐……太子爺死了!”
“姐……太子爺死了!”
春兒一路連滾帶爬回到後頭,其餘幾個近身的丫鬟忙過來扶起來,
“春兒……春兒您怎麼了?”
“太子爺死了!”
春兒進到內室把話一講,嚇得程蕊娘一把掀了蓋頭,從床上摔了下來,
“姐……”
丫頭們去扶,程蕊娘那顧得自己摔痛的腿,
“春兒,你什麼?”
春兒哭道,
“太子爺喝了酒執劍發酒瘋,摔了一跤,摔死了!”
此言一出眾人又驚又嚇,
“春兒,這事兒可能不胡!”
春兒哭道,
“太子爺就摔在我麵前,姐……我伸手摸了的,太子爺沒氣息了!”
程蕊娘伸手死死抓了她,
“你……你可是瞧清楚了!”
“我……我瞧得清清楚楚,太子爺的麵色都已經泛了青,牙關緊咬,口鼻無息,他死了!他死了!”
……
眾人都被嚇得麵無人色,
大婚之夜太子爺要是歸了,她們這一幹人沒有一個能好活,便是太子妃隻怕也要落得個克夫的名聲,被皇家終身圈禁,
這……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眾人正被嚇得六神無主,膽的已在悄聲哭泣,卻聽外頭腳步聲起,有人打頭進來一身緋紅的喜服,配著俊朗的外表最是鶴立雞群。
他進來一見程蕊娘呆坐在地上,一眾人正在掩麵哭泣,不由一愣道,
“你們這是做甚?”
幾步過來扶了程蕊娘,
“本宮吃酒有些過了,怕熏著了你,便在外頭醒了酒才過來,耽誤了良辰還望蕊娘匆怪!”
程蕊娘一時有些不明白,瞧了瞧地上同樣張大了嘴的春兒,又抬頭瞧了瞧太子,額頭上還裹了白紗,
“這……”
“哦……”
太子伸手摸了摸額頭,
“剛剛在前殿摔了一跤,不過皮外傷已由禦醫包紮了!”
眾人這才是回過神一起瞧地上的春兒,太子奇道,
“這丫頭怎得跪在了這處,還哭哭啼啼?”
這樣的日子哭泣便是想尋死!
程蕊娘立時省過神來,忙喝道,
“還不把這沒規矩的丫頭弄下去!”
“是!”
一旁人忙把春兒拖到外頭去。
春兒一臉迷茫的瞧著眼著神色如常的太子爺,
這……這是太子爺?
這不是太子爺,前頭見著那個十分削瘦,臉色青白,兩句便要喘上一大口氣,就是那久病不愈之人。而剛剛進來的太子爺步履矯健,神態飛揚那有半點病態?
他……他不是太子爺!
春兒已被帶到了外頭回廊當中,隻見得裏頭人笑盈盈出來,輕輕關上房門,裏頭大紅的花燭明亮,照著那屋中人影閃動,太子與太子妃似是了會子話,
太子爺定是了有趣話兒,逗得端莊矜持的太子妃都咯咯笑出了聲兒。
不多時裏頭又沒有了聲息,又隔了會子奇異的聲響傳來,東宮的宮人們垂頭無聲,幾個陪嫁的丫鬟卻是麵紅過耳,一夜春宵實在短暫,沒有多久便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