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苒紅著臉這才將自己如何發現方妙妙與宋士銘的私情,如何追出去滾下了山坡,如何被兩人裹挾著外逃,如何一覺醒來進了女支院,如何遇到趙衡翀的事兒都講了一遍。
方鑫夫婦聽得咬牙切齒,大罵那宋士銘與方妙妙,付氏恨道,
“虧得她回來,我還想著她可憐,時時去看她,沒想到她竟這樣害我女兒!你們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方字啊!”
想起一事卻又急忙問道,
“女兒啊,你……你在那……那地方可是……可是?”
方苒苒自是明白付氏的意思,當下搖了搖頭,
“那女支院的老鴇看著凶狠,實則是個十分心軟之人,見我抵死不從也不逼我了,隻讓我在花船上打雜……”
“那……那……”
方鑫問不出口便瞧了瞧付氏,兩人夫妻多年如何不明白對方心意,付氏開口接道,
“那……你與那世子爺可是?”
方苒苒臉紅搖頭道,
“世子爺君子之風,從不欺之以方,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女兒……女兒還是完壁!”
付氏與方鑫對一眼都是鬆了一口氣,心下對那趙衡翀卻是又高看了幾分,
世子爺有權有勢,女兒身陷那花船之中,他花了大把銀子買下便是真個有什麼,方家隻怕也隻能悶聲吃了這大虧!
看來這世子爺對苒苒倒是有幾分真心的!
“不過……”
付氏想了想又問道,
“他已是有一位正妃了?”
方苒苒點了點頭應道,
“他的正妃高氏已被送回了滄州鎮西王府……”
當下將高氏與趙衡翀的事情一講,付氏也是這大家後院裏長大的人,旁的不在意倒是知曉了趙衡翀沒有子嗣心裏安心不少,這廂衝自己丈夫使了一個眼色,安排了女兒在自己院子裏住下,又派去了兩個丫頭伺候。
方苒苒長期在外雖有趙衡翀關心愛護,但總覺自己是那無根的浮萍,也不知歸處,現下方家平反,得以與父母團聚,到床躺下隻覺得心裏踏實安定,腦袋一沾枕頭不過幾息便睡了過去。
付氏過去瞧了瞧女兒,見她睡得安穩,這才轉回來與丈夫商量,
“夫君,妾身瞧著苒苒的神態語氣倒是並未撒謊!”
方鑫聞言苦笑道,
“現下的情形即便是女兒撒謊又如何?”
女兒出去一趟被人賣到了女支院當中,不管人是不是清白這名聲都不保了,更何況又被鎮西王世子接入府中住了這麼久,要是事兒挑開了,不光是女兒便是這方家女兒的名聲都不清白了。
有一個方妙妙已是令方家蒙羞了,方妙妙如今還被軟禁在後頭院中,六弟雖是家主也不好輕易處置,這廂正等著大哥與大嫂回來,還不知如何下場呢!
唉!想到大侄女,方鑫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方家前頭遭此一劫,好好的女兒家如何會變成這樣!”
付氏聞言怒道,
“那是你大哥教女無方,這方家的女兒好幾個怎不見其他人這樣?我們家苒苒更是被她連累了!”
方鑫歎道,
“我明白,隻是現下事已至此,也好在苒苒是傻人有傻福,遇上了鎮西王世子,雖是做側妃,但好在世子爺並無子嗣,若是他與那正妃之間真如苒苒所言,隻怕以後這鎮西王府的後院也是苒苒了算的!”
話又回來,以方家的家世就算是為今上立下大功,但鎮西王世子妃也不是想當便能當上的!這一門婚事對苒苒來已是很好了!
付氏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想起方妙妙與宋士銘卻還是恨得咬牙不已,
“我好好的女兒被他們牽連的在外頭吃了多少苦!”
一想起但凡女兒若是再軟弱一些,又或是那女支院的老鴇再狠毒一些,現下的苒苒是個什麼樣子還真是不敢想!
付氏心裏暗暗罵道,
“都怪那方妙妙!”
第二日方苒苒回到方家的事兒,家中人便都知曉了,方鑫夫婦對外除了方魁卻是一點兒沒有露出口風,隻是女兒被方妙妙被宋士銘裹挾出去,到了蠻州就生了病,被他們扔在那處,卻是遇上了鎮西王世子爺,世子爺對方苒苒一見鍾情,一麵接她到別院居住,一麵又四處打聽方家人的消息等等,將中間的事兒一句揭過。
眾人聽了都歎方苒苒也算是因禍得福,倒是得了鎮西王世子這麼一個好姻緣。
方琳琳得知方苒苒回來,忙來尋方素素,
“九兒,五姐姐回來了,我們去瞧瞧她!”
方素素自然是欣然應允,兩人相攜去見方苒苒,卻是正巧碰上方歡歡與方喜喜,姐妹幾人見麵又是唏噓又是歡喜,方琳琳道,
“五姐,那日你跟著大姐姐他們不見了,可是嚇壞了我們,後頭報給了六叔知曉,又怕你們出去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六叔便派了人把我們接走了,我還怕你回來尋不到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