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會穿過的身體,無法進行食物的投喂更別提一起出去瘋……所以隻能對著一隻悲傷的鬼束手無策?楊小豆覺得有些難過。
雲曉魚的故事就此結束,簡單,沒頭沒尾。楊小豆算是大概明白了雲曉魚對麵膜的深仇大恨是哪裏來的。可是一個疑問的解決,卻帶來了更多的疑問。比如楊小豆想知道,雲曉魚和楊豆糕是怎麼在一起的,她們當時為什麼沒有在賜婚前就離開,楊豆糕死了之後雲曉魚是不是真的嫁給那個張時東了,後來雲曉魚又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變成了雲鬼鬼的。這些問題,在雲曉魚的講述結束之後,就滿滿地堆在了楊小豆的心裏。不過之前逼問扯麵膜事件,讓雲曉魚傷心難過成了這個樣子,楊小豆已經挺後悔了,現在自然不會那麼莽撞地再繼續追問下去。
不管雲曉魚的故事是真是假,也不管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不是那個楊豆糕,楊小豆是真的不記得了。和繼續探究前世種種相比,顯然現在更為急迫的問題是,怎麼安排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鬼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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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總是難敵倦意,縱然家具店的人果然沒來,隻有在地板搭窩的命,覺還是要睡的。
也不知是累了一天,還是白天受驚太多次,又或者是因為家裏多了個不明生物,這天晚上,楊小豆睡得極不好。左翻翻,右滾滾,好不容易折騰到周公願意收留了,又出了旁的岔子。
潔白的綢緞裏衣,襯著若隱若現的曼妙身材,再往上看,姑娘那眉眼處因為哭太久而變得粉粉的,雲鬼鬼的招牌兔子眼!怎麼連做夢都要夢見她!楊小豆好糾結。於是直接的體現就是熟睡著做著夢的楊小豆又開始在床上烙燒餅。可惜啊,燒餅都快烙焦了,夢還在繼續。
做過夢的人都知道,夢多半的時候總是各種跳躍,各種無厘頭,不管夢裏怎麼折騰,醒來記得的,不過一兩成,甚至全然不記得。隻是楊小豆這個夢來得蹊蹺,隻穿著裏衣的雲曉魚坐在鏡子前,久久,久久……久到楊小豆都看得不好意思看了,雲曉魚才慢慢起身,打開一旁的櫃子。隻見下麵似乎是幾件紅色的衣服。嫁衣?楊小豆條件反射一般地想到了這樣東西。
可當雲曉魚抖開衣服,楊小豆便知道自己想差了,繼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舒完才楊小豆覺得這口氣舒得毫無道理,不是嫁衣,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一種輕鬆感油然而生,通體舒暢啊,喂!
雲曉魚將衣裳穿上身,紅色大袖圓領的裙襖,外麵披著的是一件深青色金線繡花如同緞帶一般還綴著些玉石的衣褂……好眼熟……楊小豆想了想,這不就是家裏那個雲鬼鬼身上的那套衣服嗎?果然夢境是現實的投影?不過夢境這麼逼真真的沒問題嗎?
描眉畫眼,妝容精致,遮住了那微紅的眼眸憔悴的麵色,卻掩不了雲曉魚木然而絕望的眼神。楊小豆仿佛一個看客,無法感知到自己具體的形體,隻能靜靜地看著,看著雲曉魚緩慢而堅定地打扮妥當。可是,好像哪裏很不妥,是哪裏呢?
經過一係列如電影慢鏡頭一般的梳妝打扮,夢境的跳躍性和無厘頭屬性終於出現了。
楊小豆仿佛是眨了眨眼,便從屋子裏到了轎子裏。轎中自然是端坐著的雲曉魚,目不斜視,呆呆地盯著前麵緊閉的轎門。倒是楊小豆,透過旁邊時不時被風吹起的轎簾,可以看到轎子外麵是仿佛拍古裝戲時的那種古代街道。有行人,有叫賣,十分有意思的樣子。轎外的熱鬧和轎內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便是在夢中,楊小豆都感到了幾分壓抑。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夢?楊小豆還沒來得及開始想清楚這個問題,便覺得身上一痛,一眨眼已經是在一堵高大的城牆之外。
而前麵,一乘轎子正通過城牆上一個圓拱形的大門。那是雲曉魚的轎子,楊小豆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也確實跟上去了。隻是這樣的跟隨,帶來的是身體上越發的疼痛感,如同被灼燒,並且隨著時間的延長,而疼得越發厲害。或者楊小豆一直覺得這是在夢中,疼痛也處於可以忍受的範圍,所以竟是一直跟著的。直到,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外,有些如電視劇裏做太監宮女打扮的人把雲曉魚迎下了轎子,楊小豆才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宮殿,莫非這裏是夢裏的皇宮?
那座宮殿很是氣派,楊小豆跟著雲曉魚繼續往前,卻覺得與之前經過的路途不同,到了這一段,似乎每一步的壓力與疼痛都是成倍增加的。楊小豆最終還是沒能撐住,眼睜睜地看著雲曉魚走上了斜坡,越走越遠,走進了那座宮殿裏。莫名地,覺得驚慌,想要跟上去,很想很想,這種強烈的想法仿佛已經不受楊小豆的控製,可是身體的疼痛又是那麼的痛,就算是夢裏,也快要痛暈過去。
“豆豆……豆豆……”
就在楊小豆拚了命地掙紮著想要繼續跟過去時,熟悉而焦急的仿若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聲音破空而入。夢就這樣……斷了……
隻是夢斷之前,楊小豆再次經曆了夢境的跳轉,雖然也許是不到一秒的時間,但是看到的場景,卻讓她的心髒像是被捏碎了一般,連同疼痛的身體,一起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