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個電話打了進來,周天宇一看,馬上對郝陽做出興奮的表情,郝陽也陡然來了精神,像是給一個喪失了鬥誌的人打了雞血。這是個女人,但這個女人是誰呢,看周天宇的樣子,郝陽猜測,這也許就是湯業亮那個即將結婚的新娘子藍玉打來的。
陳維新舉報信發到了牡丹峰市紀委,因為陳維新知道東寧是唐效義的天下,他寫一萬封舉報信也不會有結果的,所以他把舉報信給了牡丹峰市紀委,那才是要了唐效義的命,也就是要了她的命。唐效義對陳維新這個不是東西的小舅子不講感情,陳維新也就翻臉成仇,讓你見血。
把那封舉報信壓下來,因為這樣的舉報信實在是太多,紀委根本就調查不過來,再說陳維新對他們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但牡丹峰市裏當官的人中,一個也沒有認識的,這才是郝陽憋氣又窩火的事情,現上轎現紮耳朵眼是來不及了的。
藍玉能不能成為解救她的救命稻草呢?郝陽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仿佛在等著宣判似的。
周天宇瞬間的感覺是,湯業亮這個市委副書記,在牡丹峰市可以想象有著巨大的權力,陳維新舉報唐效義和郝陽搞權色交易這件事,如果他出麵給壓下來,就完全不是個事兒,但這話他沒法跟湯業亮去說。但是有了藍玉在中間做點工作,就顯得很簡單了,雖然跟藍玉有了直接的接觸,但藍玉是做什麼的,他還真的不知道。
周天宇顯得比昨天見麵的時候還要高興,說:“藍姐,你在哪啊?怎麼有時間打電話了?”藍玉笑著說:“也真是巧。今天到東寧調查一個案子,結束後就想給你打電話了。橫道離縣城不遠吧?”周天宇一驚,心想,藍玉調查什麼案子?難道她就是市紀委,或者檢察院的?不會這樣巧吧。藍玉是前不久跟湯業亮一起調到牡丹峰工作的,也說明她在某一個機構擔任著一定的職務。
周天宇笑著說:“藍姐,你今天不打這個電話,我明天還想給你打電話呢。”藍玉說:“是嗎?是有什麼好消息嗎?”周天宇用極其動聽的聲調對藍玉說:“藍姐,聽到你的聲音真是太開心了,我今天去了一件山莊,那裏綠草成蔭,碧湖遠眺,真的是很好的所在,隻是過於簡陋,我今天找了專人對這裏進行修葺,你放心,在這個星期六之前,保證把一切都修葺一新,讓你百分百的滿意。”藍玉說:“你說的那個地方離縣城有多遠?”周天宇說:“不遠,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藍玉說:“那我想去看看,你現在方便嗎?”
周天宇把手放在郝陽的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表示也許機會來了,就對藍玉說:“我沒事的,你這樣,你在縣委大院的門口,我馬上就去接你。”藍玉高興地說:“那好,我在這裏等你。”
周天宇掛了電話,站了起來說:“走,我送你回去,上車說。”周天宇要去結賬,郝陽搶先一步,但那個中年男人死活不要錢,周天宇就說:“今天我們有急事就不磨蹭了,哪天我們給你補上。”那個中年男人笑著說:“可別,那天是我不對,可是你妹子那事真的不是我幹的。”
周天宇也沒時間跟他理論,兩個人上了車,周天宇說:“這個藍玉到東寧調查個什麼案子,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紀委或者是檢察院的?她是幹什麼的我還真 是不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讓紀委的人把舉報信壓下來,然後在做計較。”
郝陽說:“不管她是做什麼的,可她即將成為湯業亮的老婆,現在也是湯業亮的女人,由湯業亮出麵壓下來一封舉報信,也不是跟玩似的?”周天宇嘻嘻一笑,伸手在郝陽的臉蛋上擰了一下說:“看來前幾天是高興的太早了,不過,憑我的感覺,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你放心,實在不行,我就通過藍玉去見湯業亮,必須把舉報信壓下來,然後逼迫陳維新撤回舉報信,就說他是打擊報複,他和唐效義之間已經成為路人,正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把柄。”
聽到周天宇這一番話,郝陽覺得心裏不那麼憋悶了,她輕輕地摟了一下開車的周天宇,深情地說:“天涯,你關鍵的時候真是冷靜,而且能有這樣活躍的思維,真讓我佩服。你絕對是個能幹成大事的人,所以一定在每件事上都不能出現讓人抓住的把柄。我這事兒也讓你費了好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