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能見到這個他苦苦尋找的耿三炮,還知道耿三炮居然有這樣一大筆投資,這錢絕對不是小數字。
周天宇向玻璃門外望去,那邊的人還在鬧騰著,範依依還是怕周天宇過去惹事,看了看時間,範依依打了個電話,說是出去出席個酒局,就對周天宇說:“走,我們不在這裏,你想知道什麼,我能知道的一並告訴你。”
周天宇想聽的就是這句話,高興的什麼似的,就說:“範姐,今天我真是來對了。”範依依看著他,疑惑地問:“什麼來對了?你對這個耿長生有什麼想法嗎?”周天宇說:“想法倒是沒有,不過,我現在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範依依向那邊望去,看到耿三炮還在跟那人說著什麼,不免對那人拳打腳踢,就說:“這八百多萬,也夠人受的,不過,這錢他們家來的也是夠容易的,哪像我,都要一分一分的掙。”
周天宇走到範依依的麵前說:“你說,這八百五十萬是什麼概念?”範依依說:“你說什麼概念?我一年拚死拚活的幹,也就不到一百萬,這八百五十萬要我掙十年,而且還不能有什麼閃失。可人家……”周天宇說:“難道這錢是他掙的嗎?”範依依說:“狗屁,走,我們走。找個地方去喝酒。”
周天宇說:“我倒是還想去見識一下這個耿三炮。”範依依拉著周天宇說:“你就別在這裏給姐添麻煩了,走。”
周天宇無耐,隻好跟著範依依出了辦公室,來到停車場,上了周天宇的車說:“我們去怡海山莊吧。”
周天宇一愣,知道那裏可不是一般的人出入的,那次跟郝陽到那裏見了唐效義後,再也沒機會前往,據說怡海山莊是東寧最有錢的人建的,進入那裏的人都是會員製,範依依是東寧出來的,各個方麵的人際關係自然應該是不差的,這方麵似乎比郝陽這個鎮委書記還要強上一些。
周天宇笑著說:“看來範姐還真是不一般,那耿三炮看到你,很恭敬的樣子啊。”
範依依說:“這個耿長生也真是的,居然把自己家的八百多萬投在這個所謂的投資公司裏,你說,那老板真是跑路了,這錢不就真的回不來了嗎?”周天宇問:“耿長生過去都幹了些什麼,他做什麼買賣掙了這麼多的錢?”
範依依說:“我知道這個耿長生過去開過一家大酒樓,開過一個砂石廠,砂石廠掙了錢,就開A東華大酒樓,但那個酒樓據說賠了幾百萬。於是他就跟著這個石躍進搞什麼投資,結果石躍進弄了這些人幾個億,人就不見了。耿長生跟他們動刀子找人,也可以理解。現在他可能是真的把本都賠進去了。”
周天宇說:“就是說耿三炮開始靠砂石廠掙的錢又在開酒樓的時候賠進去了,可他不是說又八百五十萬被那個石躍進給騙走了嗎?”範依依看著周天宇說:“是啊,這怎麼了?你想了解這錢是怎麼來的嗎?你又不是紀委,又不是監察局的,你管這些幹什麼?”
周天宇笑了笑說:“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你想,我一個小破副鎮長,管好我自己就得了,還能管人家的事兒?”範依依的手放在周天宇的肩膀上,慢慢的向下滑落,最後放在周天宇的腰上,輕輕地捏了一下說:“是啊,你是聰明的,不該管的少管,好好在官場混,也許以後還能當個縣長副縣長的呢。”周天宇說:“以後能不能當縣長什麼的,我不敢說,不過,眼前這個人連我當副鎮長,都不會讓我 消停。”
範依依撇著嘴說:“你們這些破事,我聽的就煩。”
和範依依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但周天宇的腦子卻在飛速地轉著,如果從耿三炮自己的情況來分析,那就是他開的酒樓賠了後,不是說一無所有,那也是沒什麼資本了,但他居然還能拿出八百五十萬投在石躍進的投資公司,那就是說這筆錢絕不是靠自己得來的,而很有可能的從家人,甚至就是從耿大虎這個當爹的弄來的。這個問題就十分重大,一個當村支部書記的,一年有個十萬八萬的收入就已經不錯了,而這八百五十萬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據周天宇所知,耿大虎當村支書足有三十幾年,過去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村民,沒有發過大財的機會。他有這樣多的錢給兒子拿出來投資,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這錢絕對是跟梁德發有關,而且不止於盤剝了梁德發這筆錢,一定還有別的出處。當然這些僅僅是他現在的判斷,並沒有說明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