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峰硬著頭皮走進了郝陽的辦公室。
郝陽在給辦公室裏的蝴蝶蘭澆水,聽到辦公室的門口的腳步聲就知道這是袁立峰進來了,但她繼續饒有興趣地給花澆水,還輕聲地哼唱著隱形的翅膀,澆了水,又看了看浴缸裏的魚,像是才看到袁立峰似的,她還是第一次公開的對袁立峰表示故意輕蔑。
作為鎮長的袁立峰,如果有一腔的血性,完全可以不聽從書記的擺布,自己幹自己的,你在我麵前裝逼,我就可以不吊你,但袁立峰是個沒血性的男人,在這樣強勢的美女書記麵前,心裏就自熱而然地有了幾分的軟弱。
在門口等了足有一分鍾,袁立峰才說:“郝書記,澆花 啊,這花長的真好,人漂亮這話也養的好啊。”
袁立峰很少,或者說根本就沒跟郝陽開過玩笑,一個是郝陽在他的麵前幾乎沒有過笑臉,另一個是,他在郝陽的女人的心裏幾乎就貌若沒有,這點袁立峰是充分知道的,這樣他就在郝陽麵前輸掉幾分的尊嚴和底氣。
但今天早晨在周天宇麵前他的確做的缺乏深沉,這不單要乖耿大虎的誤傳軍情,更是因為自己缺乏經驗和定力,以至於在這場回合中輸的吊蛋精光,所以他就有幾分討好的成分。
郝陽轉身看了看袁立峰,心想,什麼時候居然也敢跟自己開玩笑了?也許是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吧,郝陽沒給他什麼笑臉,說:“今天早晨發生了一件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我,但對外的傳聞就是我郝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是,一個鎮委書記,鬧出這樣的事端,的確給我們鎮在社會上抹了黑,於是就這個事件我專程去了唐書記的辦公室,正好遇上了張副縣長,耿支書,這些人跟你一樣,都覺得被周天宇背在身後的女人就是我。從畫麵上來看好像是要開了房似的。你現在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吧?也知道周天宇跟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了吧?”
袁立峰尷尬地說:“這個,真是不好意思,我也 是聽耿大虎說的, 你說這個人也真是,居然這樣輕信別人的謠言。”郝陽說:“你還在為耿大虎辯解,可見你們的關係是不錯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可不是耿大虎聽別人說的,而是他一手操縱的。所以,他能專門給你打電話通知你這個好消息,我倒是很為你們感到慶賀,不過,這件事卻是讓他兒子搞砸了,把A市紀委的藍處長搞成我了。”
袁立峰忽然問:“這個周天宇是怎麼認識A市紀委的這個美女處長的啊,真是看不出來啊。”郝陽看著袁立峰那種醜臉冷冷一笑,就想刺激他一下,說:“也許你還有更想不到的,那就是你知道這個藍玉是誰嗎?”袁立峰馬上問:“他是誰?”郝陽說:“她是A市委副書記湯業亮的愛人。而且前不久周天宇還給他們張羅了婚禮。”
這句話可把袁立峰震驚在那裏,他瞪著眼睛看著一臉冷峻卻是美豔的讓他眼暈的女人。這個女人的霸氣他是嚐到的太多了,過去他還跟他抵抗過,但知道郝陽這個美女書記已經攀上了唐效義這顆大樹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喪失了跟他爭執的資格。
但是,現在周天宇這個小年輕的給他的震撼更大,過去他隻知道周天宇受到了唐效義的提拔,但沒想到周天宇居然攀上了A市的副書記,這給他極大的刺激,以至於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是自嘲地說:“想不到,想不到,不過天宇也是真的很能幹啊。”
郝陽看了略有些慌神的袁立峰,繼續說:“袁鎮長,我知道大家對周天宇的破格提拔都有意見,這件事我早看說過,如果有人給我們鎮招來一個億的資金,我就破格提拔他當副鎮長,可是你誰有這個本事?那張副縣長不是牛逼嗎,他怎麼把人家海天製藥的大老板氣走了?還不是人家周天宇又給人家請了回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卑鄙猥瑣,真讓人不齒。”
袁立峰還是第一次聽到郝陽居然對張軍副縣長用這樣輕蔑的話語,這是什麼意思,這也是要跟張軍叫板嗎?不過,從他們這些男人處心積慮地希望這個美女書記出醜的心態,讓她真正的發起怒來,這也是郝陽的性格使然。
袁立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心裏想,這個女人今天這是發瘋了,不過,也很難不發瘋,這個強勢的女人受到了挑戰,更有甚者,居然完全是背了黑鍋,視頻上不是她,可傳出去的還都是她的不雅行為,一個盛氣淩人的美女,怎麼能受得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