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手搭在白春梅的肩上說:“別有壓力,一切還是要從現實的角度考慮問題。別的都是假的,讓你老公站起來,才是真的。”
白春梅慌亂地點點頭,“嗯,就是這件事太大了,大到讓人難以想象。我的意思是……”
周天宇看出白春梅的心思,問:“你說,你到底有什麼想法,直接說。”
白春梅說:“你是想利用我搬倒袁立峰,我跟他沒感情,他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說說實話,我就是為了錢。”周天宇明白白春梅的意思,說:“那好,我再給你加五萬。”
白春梅輕輕地哦了一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周天宇覺得從白春梅本身來講,她還是想做成這件事的,畢竟十五萬塊錢不是個小數,讓一個女人去弄這筆錢,也不是什麼好事。
白春梅又一次動了心,而且是徹底地動了心,反正是砸鍋賣鐵,那索性就砸個稀巴爛好了。也讓那袁立峰知道她這樣的美女也不是好玩的。
玩也罷,但是要看是誰。如果是周天宇這樣的人怎麼都沒事,但想到袁立峰那張醜臉,居然還跟她扯犢子,不給錢還想忽悠她,那就對不起了。
白春梅說:“我同意,我也要回去征得他的同意,畢竟他才是……”白春梅抹了一下眼睛,毅然下了車,似乎要奔向刑場一樣。
在幾棟高樓的夾空裏,有幾棟既沒有陽光,又缺乏必要設施的簡陋的平房,白春梅就住在這其中的一間房子裏,低窪的街麵每逢下雨,屋子裏就灌進水去。當初白春梅是看好顧飛才嫁給這個孔武有力,長得英俊的男人的,即使跟他住簡陋的平房,吃粗茶淡飯,她也是高興的,但命運真是捉弄人,就在結婚的第二年,顧飛在那次車禍中,成了殘疾,如果不做必要的手術,就將終身癱瘓。
白春梅沒有離開顧飛,她沒有忘記她和顧飛當初的愛情,即使顧飛讓她離開她,她也堅決不走。顧飛沒有正式的工作,靠給一個健身俱樂部當教練維持生計,身體出現巨大變化,他身無分文,那股傲氣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打擊的片瓦不存。對於白春梅這個大美女來說,長期艱難的生活和一個女人必要的生理需要,白春梅有了外遇,其實第一次外遇,並不是袁立峰,而是單位的一個長的英俊,卻是個窮光蛋的老師。
跟那個老師在一次意外的活動之後,兩個人似乎都覺得應該發生點什麼,於是白春梅半推半就,跟那人在一個公園的長椅子上,完成了一個女人在丈夫之外的一次愛的升華。回家後她就抱著顧飛痛哭,說她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倒是顧飛安慰起她來,表示隻要他們的婚姻存在,白春梅在這個方麵是自由的。
也就是顧飛這樣說,讓白春梅茅塞頓開,既然這已經成為事實,那她為什麼白讓人弄,為什麼不來點實際的,現在的女人不都這樣嗎?靠著一張漂亮的臉蛋,那是要什麼有什麼,漂亮的臉蛋她不缺,人也很會耍溫情。既然不離婚,自己也是自由的,何不廣開門路,做點實際的事?於是在一次酒局上就認識了橫道鎮的鎮長袁立峰。
白春梅看不上袁立峰那張醜臉,但憑白春梅的眼界,見到最大的幹部,就是這個鎮長,據說這些當官的個個都有錢,而且肯在女人身上花錢,於是,在袁立峰並不十分強烈的追求下,白春梅就範了。
白春梅第一次就範,就是在那個荷花澱,那裏是白春梅的噩夢。
雖然袁立峰在白春梅身上並沒花什麼大價錢,但白春梅並不了解一個給官員當晴人的人,該有怎樣的身價,隻是覺得自己似乎想得到的並沒得到,比如房子,比如存款,隻是自己家裏的生活好了,吃的豐富了,穿的逼過去好 ,也比過去顯得滋潤了,僅此而已。當北京來了個著名的外科醫生,能把顧飛的腿治好的消息傳到家裏,她才想到這筆錢是個巨大的壓力。這樣她才想到袁立峰應該給她出這筆錢,因為她已經跟袁立峰上了很多次席夢思了。結果袁立峰連答應的五萬塊錢都不舍得拿出來。這怎能不讓她氣憤?
進了屋子,就下陷了半尺,這是因為這裏過去是一個填湖後造的臨時屋子,沒有陽光,屋子裏馬上就暗了下來,走過一個狹窄的廚房,就是所謂的臥室了,臥室放一張雙人牀,剩下的空間也所剩無幾了。從後麵看,一個健壯的背影在電腦前打著遊戲,這是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唯一的樂趣了。
白春梅走進屋子,輕輕地叫了一聲:“顧飛,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