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林之中,緩緩走來一隊人,為首的是一名身材消瘦的少年,一臉凝重的表情,而在他身後,緊跟著的是一位身材惹火的女子。
少年突然停住腳步,舉起手掌做了一個手勢,那跟在身後的十多個人居然立刻隱蔽了起來。
“怎麼了?”齊飛晚立刻輕聲問道。
“等等,前方似乎有人?”錢效峰皺了皺眉頭,之後輕輕蹲了下來。
“有人?”齊飛晚一愣,之後同樣閉目凝神,片刻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臉色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的確,在她的感知當中,前方的茂林裏,果然隱隱有一股氣息,隻不過那股氣息太過微弱,若不是錢效峰提醒,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這一路走來,憑借著錢效峰異常強大的魂力,幾次危險都躲避過去,眾人對這個少年此刻是心服口服,就連齊飛晚自己,也覺得自己的魂力跟錢效峰一比,簡直羞於說自己也是魂力著稱的煉器師。
從灘塗出發之後,錢效峰將所有人進行了重新編隊,那些商賈和實力較差的修仙者走在隊伍的最中間,布同和綠煙壓在隊伍最後,而他和齊飛晚在前麵探路。
這種編隊是錢效峰深思熟慮之後排出的,自己的魂力強大,在隊伍的最前麵探路,也能提前感知到危險,而綠煙作為一品煉丹師,同樣擁有魂力感知,所以被安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防止敵人從背後偷襲,為了彌補綠煙的實力較差,特地將煉器一階的布同也放在了最後。
“你留下,我去前麵看看,讓大家隱藏好,我不回來,不要輕舉妄動!”錢效峰低聲吩咐道。
齊飛晚點了點頭,之後盯著錢效峰的眼睛,緩緩道:“小心點!”
錢效峰心中一股異樣傳來,此前這個女子對自己還十分記恨,如今,那雙眼中,出現的竟然是一抹似水的柔情,唉,都說女人的心最難琢磨,說不定哪天這丫頭想起自己看光過她的身子,再一刀宰了自己都說不定。
囑咐好齊飛晚,錢效峰腳下施展踏風步法,瞬間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片刻之後,錢效峰就接近了那股氣息,他一縱身,躍上一棵樹之上,透過茂密的樹林向前方望去,在一棵樹下,靠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修仙者,而在這個修仙者不遠處的地上,同樣橫躺著一條屍體。
錢效峰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立刻趕過去查看,他將魂力釋放出去,在周圍探查了一番,之後才縱身從樹上躍下,三兩步便躍到那修仙者身前。
“嗖!”
就在錢效峰接近的時候,那渾身是血的修仙者一抬手臂,幾點光芒一閃,幾道淩厲的風聲便傳了過來。
錢效峰一擰身子,那幾點光芒擦著他的衣服飛過,釘在身後的樹木之上,他轉頭一看,居然是幾枚鐵釘。
那修仙者抬起頭來,已經看到了接近的錢效峰,之後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兒?”錢效峰已經到了那人身邊,在其身邊蹲了下來。
“呼!”
那修仙者喘著粗氣,剛才發射暗器,又消耗了他不少精力,如今似乎說話都困難了。
錢效峰立刻取出一顆丹藥,塞進那人嘴裏,之後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勢,之後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那修仙者的胸口已經破開,腹部同樣被外力撕扯得血肉模糊,甚至連腸子都露了出來。
“沒,沒用了!”那修仙者艱難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是海妖幹的?”錢效峰眼光落在那傷口上。
那修仙者緩緩點了點頭,之後艱難地開口說道:“兩名海妖,實力在煉器一階左右,他們在這裏,同樣施展不出法技,但,這些家夥的物理攻擊太厲害了……”
這名修仙者說完,猛然咳出一大口血液,之後腦袋一歪,便沒了氣息,錢效峰的表情凝重起來,看來,這條向東的路,也並非十分完全,那些海妖果然開始在島上全麵搜尋他們了。
若是錢效峰單獨逃命,雖說這些海妖實力強悍,但想要輕易抓住他也不是那麼簡單,他突然想起當天在船艙之中,問天機給他算得那一卦,如今居然都在應驗。
在這奇怪的島上,自己的法技全無,而義父因為是靈魂體,除了能借給自己一些力量之外,其他法技也無法施展,果真就像那問天機所說,自己的底牌,在這裏也用不上。
而且,從那海蛇妖當天逼問齊飛晚的情形來看,這些海妖的確是衝著齊飛晚去的,原本自己是可以置身事外,可偏偏自己又跳了進來,這難道就是注定的?不過好在那問天機也說過,這次雖然危險,但並非毫無勝算,隻要一路向東,或許真的能夠逢凶化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