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學院的幾個學生和程不滅交談了一陣,之後程不滅微微點了點頭,袖袍一揮,大聲道:“諸位,既然大家已經被負責招生的學長選中,那便隨老夫前去報到罷。”
說完,程不滅腳下一頓,率先向大雕背上躍去,之後,那幾名學生各自招呼自己帶來的新人,接連向上縱去,錢效峰和齊飛晚對視一眼,也同樣腳下輕輕一點,徑直向那大雕背上躍去。
錢效峰的腳剛剛接觸到那大雕的背部,便猛然感覺腳下一滑,身子就忍不住要向一側倒去,他立刻變換了腳步,搖晃了幾下,總算沒有滑到,可齊飛晚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錢效峰剛才又隻顧得穩住自己身形,無暇他顧,於是,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屁股墩,好在那大雕背部並不堅硬,倒也沒有摔傷,隻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醜,一張小臉羞愧的通紅。
好在這一次摔倒的並非僅僅齊飛晚一人,躍上大雕背上的七八個修仙者,除了錢效峰,也隻有一名白衫男子沒有摔倒。
錢效峰忍不住向那名白衫男子望去,後者居然也向他看了,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兩人相視一笑。
程不滅幹咳了兩聲,又馬後炮地說道:“哎呀,老夫年歲高了,忘了提醒各位,這大雕名曰滑雕,它背上的羽毛極其光滑,一定要小心翼翼地才行,否則根本站立不穩,你們就不要勉強站立了,直接坐下,抓緊它的毛羽,覺得自己坐都坐不穩的,幹脆趴下,一會兒要飛到天空了,掉下來,老夫可就無暇去救了。”
程不滅說完,那幾名跌倒的修仙者立刻坐下,這要從萬米高空中掉下去,那不摔成肉泥才怪,甚至有兩個修仙者不顧麵子的趴在了那大雕背部。
齊飛晚看了一眼錢效峰,苦笑了一聲,她自知自己的實力不強,於是老老實實地坐下,牢牢地抓緊了身邊的大雕毛羽。錢效峰原本也打算坐下,可那名白衫男子居然還在大雕背部站立著,這一來,又激起了錢效峰的好勝心,畢竟如果自己現在坐下,那這名白衫男子就風頭出盡了。
於是,錢效峰微微一笑,同樣垂手而立,同時,悄悄將聚氣驅趕至雙腳之上,化為一雙大手,牢牢抓緊了那大雕的毛羽。
程不滅眨了眨眼睛,之後輕輕一笑,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那隻大雕一展雙翅,猛然向空中飛去。
大雕展開雙翅,何止數十米,飛上空中之後,直入雲霄,眾人向下望去,那原本感覺遼闊的城池,頃刻間便如同一粒米一般。
雲霧圍繞在眾人身側,錢效峰感覺到迎麵吹來的風似乎要將自己撕碎,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聚氣再次釋放出來,在麵前形成一麵聚氣盾,阻擋住迎麵襲來的風力,可如此使用聚氣,是十分消耗精力的,好在錢效峰現在身上有一些補充精力的丹藥,倒也能夠支撐。
那在雕尾部站立的白衫男子,此刻正背負著手臂,一臉微笑地俯瞰著腳下,他突然開口道:“朗朗晴空,雲霧虛渺,風撫我麵,不淨不垢……”
錢效峰心中一怔,同樣站在這雕背之上,既要防止腳下打滑,又要抵擋迎麵而來的風,自己幾乎是施展全力了,可身後這位白衫男子竟然還能夠念誦詩詞,如此一來,那白衫少年的實力是明顯在自己之上了。
大雕在空中足足飛了六七個時辰,才到達南洲學院的上方,在程不滅的指揮下,大雕開始緩緩降落,在穿越過雲層之後,下方的景象便映入這些新生的眼中。
南洲學院坐落在一個山穀之中,四麵環山,那四麵的山陡峭異常,恐怕即便是修仙者也無法輕易攀登,從空中向下看去,那南洲學院麵積似乎並不是很大,但越向下飛行,眾人才發現,那南洲學院竟然大的出奇。
從上方向下看時,眾人還以為那南洲學院是在山穀之中,可等到大雕落在學院門前的廣場上時,眾人才發現,原來在山穀之中,仍然有一座極其高的山峰,而南洲學院,便是依山而建。
學院的大門正建在山腳之下,學院中的各個院府,則是依照地形,建立在山峰之上,隻不過,相對於四周那一圈的高峰來說,學院所在的山峰較低,所以從高空向下看時,才錯覺南洲學院是在山穀之內罷了。
眾人從雕背上跳下,程不滅吹了一聲口哨,那頭巨雕便展翅而起,向學院上方飛去,程不滅轉過頭來,對著眾人道:“各位,這便是南洲學院了,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