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飛快,眨眼間,錢效峰已經在南洲學院將近一個月了。
這一日,晨曦剛啟,暖暖的一束陽光透過雲層散落在庭院之中。木字房的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拉開,從那房中緩緩走出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他臉部棱角分明,鼻子高挺,一雙劍眉之下的眼睛深邃,薄薄的嘴唇此刻微微上翹,陽光灑在他身上,在其身後拉出一條斜長的身影。
於此同時,他隔壁的金字房也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名瘦瘦的男子,他側目看到這名白衣男子,眼中立刻出現笑容,拱手道:“白兄,早啊!”
那白衣男子正是白鵬,他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禮道:“藍兄也早啊,今日天氣不錯,可有興趣一起去外麵走走?”
藍劍道:“也好,這幾日在房中修行,腰酸背疼得厲害,正打算活動活動筋骨。嗯,我問問其他人,看他們去不去?”
白鵬點了點頭,之後緩步走到庭院中間的圓井處,彎腰從井水中打上一桶清水,舀了一瓢,仰頭喝了一氣,而藍劍則清了清嗓子,高呼道:“同學們,起床出去走走可好?”
藍劍話音落下,那土字房中走出一個矮胖的少年,眯著眼,伸著懶腰道:“大早起,藍劍你大呼小叫什麼啊?”
剛說完,他眼神落在白鵬身上,臉色出現一絲驚奇,道:“天呐,白鵬?你什麼時候也起這麼早?”
也難怪古孫亭如此說,在這個院子裏,能夠經常早晨到院落裏看書,下棋,聊天的也隻有古孫亭、藍劍和齊飛晚三個人了,往往都是古孫亭和藍劍在樹下對弈,齊飛晚抱一本書在房門口的藤椅上閱讀,而水字房和木字房的門總是長期緊閉的。
白鵬微微一笑,之後聳了聳肩,對古孫亭的話不置可否,古孫亭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之後腳下一晃,便到了兩人身邊,別看這家夥生得矮胖,那身體竟然出奇的靈活。
“飛晚妹子,你也起來了啊?”古孫亭揚著臉,衝著剛剛出門的齊飛晚一笑,之後眾人同時把目光落在了水字房的門上。
“嘿嘿,錢效峰這家夥又五天沒有露麵了吧,真不知道,他天天把自己關在房裏能忍受得了,不會憋悶死嗎?”古孫亭嘟囔著。
齊飛晚緩步走到眾人麵前,微微一笑,道:“各位早啊,效峰哥哥不會覺得憋悶啊,曾經他還有過閉關一個多月的時候呢!”
齊飛晚說話,也把目光落在了水字房門之上,白鵬背負著手,笑道:“既然錢兄還在閉關,我們就不便打擾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話音未落,就聽到背後一陣爽朗的笑聲,“各位,出去玩兒不帶上我,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齊飛晚立刻轉過身去,臉色露出歡喜之情,道:“哥,你出關了?”
說話的正是錢效峰,他拉開房門,快步走到庭院之中,伸手在齊飛晚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之後又一一和眾人打過招呼。
幾個人相繼出了院門,古孫亭在前方引路,這將近一個月來,他很少閉關,所以庭院附近的環境就數他熟悉,在他的建議下,幾個人穿過庭院之外的一片竹林,向著學院的北方走去。
十多分鍾之後,眾人到了一片湖水之前,放眼過去,湖麵上波光粼粼,湖岸之上滿是綠綠的青草,幾隻水鳥撲扇著翅膀在水麵上盤旋,時不時紮進水中去捕食水中的小魚,如此和諧的風景,竟讓幾個人看得有些出神。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你們心中有打算了嗎?”藍劍在一片草坪上坐下,淡淡地說道。
眾人隨即也團坐在草坪之上,古孫亭大大咧咧地聳了聳肩,道:“無所謂,反正這事兒也不是咱們該操心的,咱們現在就好比市場上待賣的貨品,隻有被挑選的份,哪有挑人家的份兒,那個,飛晚妹子,你見過貨品挑主人的嗎?”
齊飛晚抿嘴一笑,沒有接話茬,而是隨手折了一根長草,拿在手心裏把玩兒,藍劍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把目光看向錢效峰和白鵬,道:“你們兩個不會甘心做商品吧?”
白鵬嗬嗬一笑,道:“難道你願意?”
即便是不去追問,在這五個人之中,能夠有資格不當商品的,恐怕也隻是他們三個,白鵬的實力在入門當天就有目共睹,無論在大雕背上的瀟灑隨意,還是做入門考核時的成績,都足以讓他有機會選擇自己想去的堂口,而藍劍,同樣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入門考核,擊殺巫山黑熊這種等級的獸類,也是第二批入門的學生中,唯一一個搬進第一個新生院落的人,錢效峰自不必說,入門時發現克服石階引力不提,單是從太玄界內帶回天冥屍體這一件,便足以讓他在外院所有的堂口隨意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