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之中某個靜寂的山坳中,一團黑色的霧氣靜靜地盤旋在一塊青石之上,隱約在那團黑霧之中,似乎包裹著一個人。
黑霧漸漸散去,果然在霧氣的包裹著一個人,此刻那人正緊閉雙眸,在他的身上,點點滴滴的褐色血跡,從血跡的顏色來看,至少是有將近一周的時間。
突然,一陣清風吹來,這躺著的人身體顫抖起來,微微曲起的手指猛然握緊。
“大哥!”
這躺著的人,竟然猛然大吼一聲,坐了起來,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眼中出現一絲疑惑。這個男子正是一周前被回春塔的趙奉天擊傷的錢效峰,他在青石上盤膝而坐,一股淡淡的青霧從其體內浸出,片刻之後,他“咦”了一聲,之後撓了撓腦袋。
“義父?你在嗎?”錢效峰立刻在腦海中呼喚起殤老來,他清楚地記得,一周之前,他在趙奉天的手下,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那一戰,他應該身受重傷,可現在,他查看了一遍自己的經脈,除了微微有些酸痛之外,竟然沒有大礙。這一來,反而讓他心生疑惑,於是,他立刻想到像身體之中的殤老詢問。
“你恢複了嗎?效峰?”殤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
“恩,義父,我剛剛檢查了一下身體的情況,似乎沒有問題,不過義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您知道嗎?”
“真是太神奇了,效峰,當初你被趙奉天擊傷,義父原本是要出手助你,可一股奇怪的黑霧卻將你保護了起來,這股黑霧的力量太大,義父被牢牢地束縛在裏麵,根本不能行動,之後,義父也無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事情,等義父再感知到外界事物時,你已經在這塊青石之上了。義父在你身體之中,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你的身軀在被某種力量慢慢地改造,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對你是好是壞,但我根本無法同那股力量抗衡,隻能暗自祈禱,還好,看來那股力量並沒有傷害到你。”
聽完殤老的話,錢效峰陷入沉思,如此看來,自己的身體之中的確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存在,可到底是什麼,他也搞不清楚,不過既然對自己有利無害,倒也不用去操心,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林雪楚和林雪嫣,那天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慘遭欺淩,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刻,力量,勢力,這在看似安全的內院,也是最重要的存在。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否安全,不過,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知道,那股力量已經將趙奉天的結界衝破了,按照林雪楚的說法,一旦當時的結界被衝破,趙奉天便不敢在內院之中殺人,這樣,至少兩個人沒有生命危險。
“義父,這內院中不能殺人,我想我大哥和雪嫣妹妹一定還活著,我想先去找他們。”
錢效峰在腦海裏和殤老溝通道,之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青石之上跳了下來,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汙垢,他沿著青石下的一條淺淺的溪流向下遊走去,打算找到一處水潭,先清洗一下身軀。
沒走多遠,便看到一處小小的水潭,錢效峰除去身上的衣衫,縱身跳進潭水之中,將身體清洗過之後,他翻手從容戒之內取出一套新衣,更換了新衣之後,錢效峰呼出一口氣,將那套沾滿了血汙的衣服收回容戒。
“效峰,這件髒衣服還留著幹什麼?”殤老對錢效峰的行為有些不理解。
“義父,這是效峰第一次感覺到恥辱的見證,我留著它,為的就是等到有一天,能夠親手將趙奉天斃於掌下!”
“殺了趙奉天?以你的天賦勝過他倒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在內院之中恐怕有些困難,畢竟內院是有這種規矩的。”殤老歎了口氣,他自然也清楚,這內院之中有不得同門相殘的規矩,殺死一個普通學生都會被內院懲處,何況殺死一名導師。
“規矩?義父,您不是曾經給我說過,規矩都是人訂的嗎?內院的規矩自然也是人訂的,隻要將來效峰的實力比這訂立規矩的人還要強大,那殺了趙奉天,又有何妨?”錢效峰的眼中透露出來一絲冷酷。
說完這話,錢效峰離開水潭,向紫城走去,總要先打聽到林雪楚他們的消息,在路上,錢效峰刻意化了妝,畢竟自己現在還是一名煉器層級的修仙者,在趙奉天眼中,隻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如果不化妝就進城,一旦被回春塔的人看到,暴露了行蹤,難免不會再次遭到趙奉天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