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白,你可回來了。要是再晚一些,我們都要過去找你了。”
察覺到有人飛身進了院子,江月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屋門,前來迎接。
這幾日她們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每天變著法兒給櫟陽南依找不自在之後,就連她們回來的時間點都是一致的。
鬆白今日晚了一盞茶的功夫。
然而,推開門,江月卻愣住了:“姑娘?”
自打進了行知書院之後,她們與姑娘便再沒見過麵了,畢竟書院裏頭知道她們與櫟陽如故關係的人不少,她們幾個要是聚在一起,這不是擺明了在說“勾言”就是櫟陽如故麼?
也就是入學那一日,她們才聚在一起過。除此以外就是上一回一起離開行知書院去越都縣的時候,有些姑娘家也想出一份力,但因為人數太少,幹脆是扮了男裝出門的。
那一回,也和梔青說過幾句話,卻也保證了他們二人身處一個死角,旁人看不到的。
故而,櫟陽如故忽然找上門,江月是無比驚訝的。而且,她們家姑娘什麼時候會輕功了?
剛剛她是飛進來的沒錯吧?
如果說一個櫟陽如故已經讓她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緊接著落地的南宮彥青和鬆白……讓她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除卻江月和鬆白在外頭,梔青和赤霞二人原本是在屋子裏的。江月剛剛說了一句她們也沒聽清,奇怪兩人怎麼還不進門,就一起來到了門口。
她們的反應比江月看起來還要訝異,但旋即反應過來,紛紛對著南宮彥青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江月也後知後覺地慢了她們一步行禮,奇怪自家姑娘怎麼會跑到她們這裏來的同時,更加奇怪自家姑娘怎麼會和太子殿下一起到了她們的院子裏,還是三更半夜。
再看看二人身後的鬆白……
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南宮彥青微微抬了頭,不發一言,就是免禮的意思。眾人紛紛起身,她們斷沒有杵在院子裏的理由,可看到南宮彥青的時候,又有些猶豫。
到底是男女有別,請南宮彥青進她們的屋子,雖說不太可能會被傳出去,卻過不了她們自己的那一關。可要是不讓他進去吧……
將堂堂太子殿下拋在門外?
她們擔心自己明天就成為一具屍體。
哦不,四具。
眾人犯起了難,書院分配的屋子就是有這一點不好,它沒有廳堂。除非是那種單人的小院子,她們這種幾人合住的地方,除了四間屋子和空蕩蕩的院子,旁的什麼都沒有。
“梔青,你與赤霞去搬幾張椅子出來吧。”櫟陽如故道。
眾人就圍在了院子裏,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一個個神色肅穆,等著歸來的三人開口。
鬆白的眼神一直在南宮彥青身上打量,梔青她們雖然收得好,但南宮彥青何等人物,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輕咳了一聲,旋即道:“本宮去外麵守著?”
這話是對著櫟陽如故說的,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櫟陽如故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平時不是最不見外麼?今天這麼反常?”
像狗皮膏藥似的非要黏上來,撕都撕不開。
她說完,又對著其餘四人道:“不妨事,自己人。”
是不是自己人其實還不能下定義,但櫟陽如故知道,至少眼下的南宮彥青,是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
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就算是旁聽,也無妨。
但是撇開櫟陽如故的話不談,光是南宮彥青那短短的一句“去外麵守著”,已經足夠讓眾人驚奇的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們麵前這個真的是傳說中性格乖張秉性惡劣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太子殿下?
忽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認真的嗎?
眾人麵色各異,心裏想的卻大致相同。
倘若南宮彥青進來之後隻是坐在一邊倒也罷了,眼下,他竟然主動提出去外麵守著?他這般身份,竟也甘心?
實在是南宮彥青從前留給她們的印象並不算平易近人,才讓眾人無法相信今日坐在她們麵前的這個,真的是太子殿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