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寒淥】這是什麼(3000)(2 / 2)

她說的很慢,一字一頓,像是琢磨著用什麼語氣什麼用詞更好。

池城依舊沉默,隻是,環住白淥身子的手臂明顯緊了。

他多麼想立馬答好,他甚至想提議兩人去環球旅行,管他什麼公司,管他什麼畫廊,他們統統不要。可是此時,他竟然連開口安哄的勇氣都沒有。

從前不允諾,是因為以為不值得。現在不允諾,是因為,我已經沒資格。

真正愛你的男人,不會說我們以後如何如何,他隻說現在,隻說他能做的。可是,他現在能為她做的,不多。

過了好久,池城突然放開了懷抱,“這些以後再說吧。”

他沒有看她,轉身去拿兩人的衣服,一麵給自己套上,一麵幫白淥穿好。兩人都再也沒有說話,沉默的出了門。老張一路開車,感覺到車內的氣氛明顯不對,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池城沒想到剛一下車,白淥就主動迎上來攀住他的胳膊,心頭一跳,扭頭看她。白淥笑得一臉明豔,好像從前吃過的糖葫蘆,微紅的臉上裹著一層剔透的糖衣,甜蜜到骨子裏。

他的手下意識的去摸她的手,纖細的手指,跟小蔥似的。他的指尖輕輕摩挲在上麵薄薄的肌膚,好像連紋理都摸得清楚。池城突然俯身對著白淥的耳垂說:“我現在就想轉身回去,好好疼你。”

最後四個字,從他濡軟的舌尖輕輕吐出,白淥下意識的抖了抖。好像蛇信子劃過了身子似的。知道他故意逗她,但也有幾分是真吧?

白淥不由紅了臉,抬頭狠狠瞪他。卻見池城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如同得逞的孩子,得意的帶她向門口走。

顏梓已經聞聲開門,看到小兩口笑得這麼自然,樂得不得了,還不由抱怨他們怎麼這麼晚才來。

池城也沒多解釋,隻是嘴甜的和家裏的長輩一一打著招呼。

兩人沒在老宅呆多久,吃完飯又和長輩聊了會兒就回家了。池城說要出差一陣子,正好帶白淥一起去轉轉。顏梓一聽,高興的稱好,隻說不用急著回來,如果公司有事,大不了讓池朝寒再回去重振江湖。

隻是千叮嚀萬囑咐讓白淥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再出什麼意外。還責備池城為什麼又要出差,還急著明天就走。

以出差為理由告訴長輩,這是之前兩人商量好的。而白淥堅持也要跟去,原本池城不同意,最後在她的堅持下妥協了。

其實,他又何嚐不想?上一次去美國,在上手術台的時候,他有多想見到她,隻有自己清楚。

白淥今天注意到婆婆手上的戒指,所以突然想起自己和池城結婚時那個如同麻將麵似的鑽戒,此時暗忖著當時也不知道被自己隨手丟到哪裏去了。

那麼大隻,如果丟了多心疼啊。

白淥雖然現在才想起心疼來,還是很認真的翻找起來。池城在洗澡,她隔著房門喊他,“我的婚戒哪裏去了?”

池城沒有聽清,她又重複了一遍,池城已經關了淋浴,大概是洗好了,探出一顆濕漉漉的頭來,“你說什麼?”

他心情不錯,臉上笑眯眯的望著白淥。而她的臉已經冷了。

池城也漸漸正了表情,緩緩從浴室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綴著水珠沒有擦幹,渾身上下隻圍了一塊浴巾,露出好看的腹肌。

四目相對,他突然不敢麵對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睛。

白淥臉上三分憤怒三分絕望,指尖已經深深的嵌進了手中的文件,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它戳穿似的。

“這是什麼?”白淥的齒間擠出幾個字來。

“阿淥,我……”

“你混蛋!這是什麼!”白淥尖叫道,“你個騙子,說什麼會努力和我在一起,說自己會盡力。這是什麼?這就是你說的盡力?”

話音未落,她的眼淚已經簌簌滾落下來。以為自己早已堅強到沒了淚水,卻原來,因為他,什麼都變得容易起來。

白紙黑字,他的決定。百分比例如此清晰,老人的,她的,孩子的……是應該叫做資產分配,還是遺書?

下一秒,手中的紙質已經成了碎片,白淥手臂一揚,紙片便如同雪花似的飄在空中,緩緩降落。

“都要成媽媽的人了,怎麼老哭呢?”池城笑著走來,若無其事的將她擁入懷中,聲音略帶酸澀,卻明明是笑的,“我那是給咱孩子留的,你怎麼能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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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麼多吧,明天偶還是忙,估計更得比較晚,大家早些睡,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