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那個男人是她的老公賀澤川!
男人臉上長長的傷疤,緊緊抿著薄唇,仿佛即使天塌了他的表情也不會變幻一下。
見她走過來,他微微抬起手臂,示意她挽住他。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搭上他的臂彎,然後跟著他登機,至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交流半句話。
就像他們的關係一樣,隻是一個形式,僅此而已!
私人飛機上空間很大,精美的餐桌上擺滿了酒水瓜果,賀澤川拉著她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坐下,揮手讓所有空乘退去。
蘇淺緊張的坐在他身邊,不知道作為他的妻子該對他說些什麼話。
“那個……賀先生,那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她仿佛沒話找話。
賀澤川知道她說的是放過白家的事,優雅的扣著手指,似乎這一瞬間他也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以這個身份對待他的小妻子。
一直在她身前扮演另外一個角色,時間久了就養成了一種習慣。
此刻小妻子在自己身前沒有了那種輕鬆自在,除了局促就是緊張,他一點也不喜歡她這個樣子。
“想喝點東西嗎?”他沙啞開口。
蘇淺急忙站起身。
“我給你倒酒!”
拿起旁邊的容器,將鮮紅的酒液往他身前的高腳杯裏倒,忽然一隻冰涼的大手覆蓋住她的手。
蘇淺詫異轉眸,那張醜臉就在眼前。
她仿佛觸電般快速將手縮回來,容器裏的酒液灑了他一身。
“對不起賀先生,我……是我不小心!”
賀澤川隻是站起將身上被她弄髒的西裝脫下,又坐回沙發接過她手裏的容器,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拿在手裏優雅搖晃。
“我不喜歡你叫我這個稱呼。”
聲音裏沒有怪她的意思,蘇淺鬆了口氣。
這個男人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他仿佛一座不可攀登的冰山,是尋常人永遠也無法了解的存在。
“賀先生喜歡我叫你什麼?”她問。
“這些你們女人不是應該更懂?”他將紅酒輕抿一口,唇邊沾染著鮮紅的酒汁,如果單看嘴唇說不出的性感。
暖色的燈光下,蘇淺臉上升起一抹紅,她回避他灼.熱的目光。
“對不起賀先生,我……我真不知道。”她的聲音很小。
不是她不知道,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她叫不出口。
賀澤川卻清晰聽見了,冰涼的手指輕輕托住她的下顎,將那張精致的小臉微微抬起清晰呈現在他的視線裏。
“你可以叫我老公,或者……大叔!”
“……”
蘇淺渾身劇烈一震,為什麼他會要她叫他大叔?
正常的戀人或者夫妻之間,也沒有這樣叫的吧!
看來他不止知道自己和大叔住在一起,還知道自己對大叔的稱呼,可是,為什麼要她也這樣叫他?
賀澤川灼灼盯著她,那張醜臉繃起來的時候更可怕。
“老公。”她小聲道。
如果一定要選,她寧願叫他老公。
賀澤川黑眸閃了閃,依舊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為什麼不叫大叔?”
“……”
他居然執意讓自己的老婆叫自己大叔,外界傳言他心理扭曲,果然是這樣!
可是在她心裏,自從對大叔叫出這個稱呼以後,就是大叔一個人的專屬。
蘇淺本能的抗拒叫他大叔!
“你本來就是我老公呀,這樣叫有錯嗎?”蘇淺反問他。
故作輕鬆的露出微笑。
花兒一樣的小臉盡在賀澤川眼底,精致的五官笑成一團,賀澤川的呼吸深沉了一下。
托住她下顎的手指,緩緩轉托為撫。
她到底是已經愛上了他另外一個身份,還是更在意此刻的自己?
“現在,我隻想聽你叫大叔!”
一把將小妻子拉進懷裏,讓她輕盈的身子坐在他的腿,雙手環住她的腰。
蘇淺緊張的渾身緊繃,拚命從他身上離開:“我不叫,不要逼我行嗎?”
她遠遠盯著他,臉色蒼白的難看。
那哀求的目光讓賀澤川又想起上次她寧願幾天不吃飯也要和自己對抗的事情!
她這次對抗,是守護‘大叔’這兩個字嗎?
小妻子早晚也要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讓她對這個身份反感。
“不叫就不叫,過來陪我吃點東西。”
蘇淺站在那裏沒有動,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她好怕她又強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強迫她說不想說的話。
賀澤川看見她畏懼的模樣,漆黑的眸心縮緊,站起身走向她。
而小妻子一直往後退:“老公,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