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眾人似乎是還沉醉在笛曲之中無法自拔,大殿之上竟是靜悄悄的。
蘇皇沒有說話,長歌自然不能先退下,隻能朝著蘇皇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低著頭不語。
蘇衍的眼底帶著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溫大小姐不愧是孟府的外孫女,從前孟妙清的笛子可是京中一絕,如今聽著她女兒的笛音,隻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皇後讚同的點了點頭,麵帶笑意的瞧了眼一旁黑著臉的藍貴妃,緩緩開口道:“確實與當年孟妙清的笛聲有幾分相似,今日這溫長歌算是起了個好頭,這接下來又有哪位貴女想要表演才藝?”
底下的貴女們隻覺得無奈,溫長歌演奏的確實出彩極了,若是接下來表演的人不夠好,那可是生生就被比下去了,如今這會兒誰都不想挨著溫長歌之後表演才藝。
長歌眼底劃過一絲算計,柔聲開口道:“臣女的這點才藝在眾位貴女麵前算不得什麼,倒是臣女的二妹妹自幼便苦練琵琶,二妹妹的琵琶才能稱為京中一絕。”
王皇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朝著一旁的蘇皇開口笑道:“這國相府的二小姐便是藍貴妃的侄女,聽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京中也是除了名的才女。如今這宮宴剛開始,眾位貴女相比也覺得拘束,倒不如叫溫二小姐先表演,有溫大小姐起了頭,想必溫二小姐也覺著安心些。”
蘇皇自是看見了王皇後和高貴妃的小動作,也清楚她們二人的心思,可麵上卻麼有表露出來,隻是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長歌暗暗打量了一眼王皇後,心中又添了幾分算計,朝著蘇皇行了禮後便退下了。
溫長玉咬了咬牙,瞧著蘇皇都同意了,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隻得連忙穩住自己的心神,臉上帶著笑意,換上一副溫婉的模樣抱著琵琶走到大殿之中,規規矩矩的朝著蘇皇等人行了禮,開口道:“臣女溫長玉,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藍貴妃瞧著溫長玉規矩體麵的模樣,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自己的這位侄女從小便是被藍府當作棋子培養的,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為藍家鋪路,如今便是溫長玉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溫長玉抱著琵琶緩緩的坐下,隻瞧著溫長玉懷中抱著琵琶,一雙眼裏滿是柔情的瞧著一旁的蘇翊,在目光與蘇翊接觸到之後又連忙避開,紅著臉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緩緩開口道:“臣女從前聽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故事時便大受感動,心念至此才苦練琵琶,這首曲子也是臣女所寫,送給太子殿下,還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棄。”
太子妃孫若蘭是名門世家孫家的嫡女,身上的氣質也是高貴優雅的。本是沒有在意大殿之上的溫長玉,聽了溫長玉的一番話,孫若蘭才緩緩抬眸,打量了一眼溫長玉。
蘇翊倒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瞧著孫若蘭的神色,便低頭,將手放在孫若蘭的手上,朝著孫若蘭笑了一下。
她們二人的小動作自然是被溫長玉瞧在了眼裏,可溫長玉心中卻是不惱,隻是低頭調了音,開始緩緩演奏起來。
溫長玉的琵琶彈得是真的好,一點都沒有輸給長歌的笛子,可長歌此時卻沒有把心思放在琵琶上。
長歌坐在一旁,細細的打量著溫長玉的模樣。隻瞧著溫長玉此時低著頭,眾人也看不清溫長玉的麵龐,隻瞧著她的臉上帶著紅色,一雙芊芊玉手似是在琵琶上舞蹈一般。
蘇翎瞧著溫長玉的模樣,隻覺得有幾分奇怪,拍了拍身邊的溫長歌和柳方雅低聲道:“你們瞧溫長玉的臉,是不是紅的有些奇怪?而且她的手上怎麼像是起了紅色的疹子?”
柳方雅本是沒有在意溫長玉的模樣,聽著蘇翎的話才細細的打量了溫長玉幾眼,瞧著溫長玉的臉上確實是起了紅色的疹子,下意識的瞧了眼一旁的長歌。
長歌知道柳方雅再看自己,便也轉頭迎上了柳方雅的目光。柳方雅愣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
周圍有不少公子貴女都瞧見了溫長玉臉上的紅疹,紛紛與周圍的人小聲議論著。
溫長玉心中疑惑,也不知為何周圍變得這麼嘈雜。溫長玉方才彈琴的時候隻覺得臉上熱熱的,以為是方才瞧見了蘇翊的模樣才會臉紅便也沒有多管,如今周圍的人聲嘈雜,溫長玉下意識的瞧了眼自己的手,一下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