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回到孟府以後倒是過的逍遙自在,似乎得了鎮國公的默許,蘇衍常常到孟府來看長歌,而幾位舅母則開始著手操辦蘇翎嫁入鎮國公府上的事宜,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連孟逸恒都很少往長歌住的院子跑了。
今日長歌本是準備在藥房裏搗鼓蠱術,可剛用完早膳便聽說柳方雅來了,想著許久沒有見到柳方雅,心中也是欣喜,連忙吩咐下人將柳方雅接到了院子裏。
長歌遠遠的瞧見柳方雅的身影,連忙朝她招了招手,撐著頭笑道:“方雅姐姐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隻可惜這些日子府裏的人都為大哥哥的婚事忙碌著,也隻有我偷了個閑,能坐在這兒陪姐姐閑聊。”
柳方雅環顧了一下四周,眼底也染著笑意,坐在長歌的對麵接過長歌遞來的涼茶,笑道:“如今你在這得意,待八月到了最忙的便是你了。”柳方雅說到這兒,不由得掩麵笑著,緩緩道:“我前些日子去宮裏看了翎兒,那丫頭可有趣了,如今天天被宮裏的嬤嬤拘束著,吵著鬧著讓攝政王帶她出去玩呢。”
長歌聽見蘇衍的名字,眼底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撐著下巴歪著腦袋,腦海裏想象了一下蘇翎的模樣和語氣,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柳方雅細細打量著長歌的模樣,抿了口茶眨了眨眼,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出聲道:“有件事我想著總該告訴你的。”
長歌聽著柳方雅的語氣不太對,心中一緊,皺著眉看著柳方雅,問道:“什麼事?”
柳方雅將茶杯放在一旁,一副嚴肅的神色迎著長歌的目光,緩緩道:“在上一世裏,攝政王在今年十一月去了北原,第二年的二月便去世了。”
“什麼?”長歌的心一下子就像是掉入了冰窟窿裏一般,可缺依舊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抿著唇盯著柳方雅,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柳方雅拍了拍長歌的手背,安撫道:“你先莫要緊張。上一世京城也鬧了瘟疫,攝政王也是去了流民所,雖然後來瘟疫得到了控製可攝政王似乎從流民所出來便染了疾,久久沒有痊愈,一直拖到了來年的二月份才重病難愈離世了。蘇皇因此遭受了打擊,身子也漸漸不好了,後來才不顧一切的出兵攻打北原。”
長歌聽著柳方雅的話,心中的擔憂更深了一分。
柳方雅並不知曉流民所的瘟疫與南疆有關,若是上一世的瘟疫也是南疆設計的,那蘇衍最後的死便與南疆脫不了幹係。可蘇衍卻是在北原去世的,南疆以此挑撥了中洲與北原的關係,的確是一出一箭雙雕的妙計。可唯一叫長歌想不通的便是,雖說蘇皇在各個方麵都很信任蘇衍,可蘇皇為什麼會為了蘇衍不顧一切的攻打北原呢?
長歌腦海中的頭緒越來越的,隱隱感覺要抓住了什麼,可缺終是找不到最關鍵的一點。
“你從前便知道我和蘇衍的關係,卻一直等到蘇皇賜婚後才將此事告訴我,就是為了等我嫁給蘇衍後成為保護鎮國公府的盾嗎。”長歌的語氣十分平靜,就是在闡述事實一般,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緩緩道:“你從前說,鎮國公府沒落是因為蘇皇派兵攻打北原,幾位舅舅和哥哥都戰死沙場。而蘇皇派兵攻打北原,是因為蘇衍,是蘇皇要替蘇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