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王妃您別生氣,寧兒這就給您弄來。”說著,寧兒扶著花想容讓她坐到床上,然後幫她將淩亂的衣服弄了弄,見花想容眼中哀淒,終於還是不忍心,轉身走了出去:“寧兒去給您弄文房四寶和針線。”
不到半個時辰,一直枯坐在床邊的花想容終於等回了寧兒。
寧兒將東西擺到桌案上,然後將剪子和針線也一起放上去時,她猶豫了一下,轉眼看向花想容。
花想容也瞬間抬起眼,冷淡的看向寧兒:“放心,我沒想做什麼,我若是想自殺,剛剛那些碎片就可以直接割破我的喉嚨了。”
寧兒神色一緊,連忙低下頭:“王妃,寧兒隻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花想容閉上眼,長歎了口氣:“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好,那寧兒呆會兒給您送飯過來,王妃,您今天想吃什麼?”
“人肉,蕭越寒的肉!”花想容忽然咬牙,冷眯起眼。
寧兒皺眉,無奈的歎了一下:“那寧兒晚上叫人給王妃準備牛肉火鍋吧,聽說王妃您最愛吃這個了……”
花想容不語,算是在回答隨便。
寧兒又歎了口氣,小心的將手裏的剪子放在桌上的針線和布堆裏,轉身緩步走了出去。
就在寧兒關上內室的大門,緩步離開時,花想容抬起眼,看向桌上的文房四寶,和那邊的剪子。
渾渾噩噩的不知又過了多久,花想容斜倒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吃了飯再睡,睡了之後再醒。
在這內室裏,從早到晚二十四個小時十二個時辰,每時每刻都是明亮的,這內室裏放著十顆泛著白光的夜明珠,房間裏就像是裝了兩個日光燈一般的仿如白晝。
她看不到日升日落,所以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她一直呆這裏,不知白天黑夜,隻以為睡了一覺醒來後就過了一天了……
這一次,睡醒後,花想容再無睡意,下了床,腳下的鐵環連著鐵鏈,在她腳上顯的越發的沉重,每走一步,那鐵環都會磨著她腳踝處的皮膚。
她吃力的走到桌案邊上,靜靜的看著桌上擺好的白紙和筆墨,鎮紙將那薄與蟬翼的白色紙張壓的越發的平整,花想容靜靜的看著那潔白的顏色發呆,忽然仿佛是在那上頭看到了一抹身著白衣的男子。
“長卿……”白玉般的手指顫抖的撫上那抹平整的白色,觸手而及的是紙上的冰涼,瞬間讓花想容清醒了過來。
花想容失笑,收回手,將冰涼的雙手踹回懷裏,靜靜的看著那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