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裏安靜了許久,墨離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那裏邊的燭光。
軒轅奧似乎是並沒有留在偏殿,也就是說,此時隻有那個花想容一人在那裏?
不由得,仿佛是想追溯些什麼一般,墨離的腳步遲緩了一下,終於還是向著偏殿走去,卻在剛剛走到偏殿前十幾米的地方,看到坐在偏殿階梯前的一抹白色的小小的身影。
花想容睡不著,身體又莫名的虛弱,剛剛大夫給她開的湯藥,已經有宮女進來服侍她吃了進去,然後她揮退了所有人,下了床,延著那一圈圈的殿中的水路,緩步走到偏殿外。
心中煩亂,睡得不夠安穩,就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怎奈走到殿外後身上僅有的力氣就消失殆盡,便也就無奈的坐在偏殿金門下邊的階梯,蜷縮起整個身子,靜靜的看著前邊泛著波光的水麵。
南譽國的月亮很迷人,或許是說在這水中的倒影很迷人吧。十米之內總會有七八米都是水路,這整個皇宮,真就仿佛是人間仙境。
墨離緩步走上前,當走到花想容麵前不到兩米的距離時,他還未開口,花想容就仿佛是感覺到了他的靠近一樣,猛然抬起頭。
一看到她竟然知道他來了,墨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的腳步極輕,便是武功極高之人也不一定能感覺到他的靠近,這個看起來根本就不會武功的女子,又怎麼會感覺到他的靠近?
“對於朕的到來,你似乎是一點也不驚訝?”墨離挑起柔和的劍眉,笑得春風滿麵溫柔似水。
一波漣漪打破平靜的水麵,花想容一看到墨離,眼中又是蒙上一層霧色,隨即,她淡淡一笑:“你在走到離我有五米之遠時,我便知道是你。”
“哦?”墨離甚是好奇,俯下頭看著蜷縮的坐在階梯上抱著雙腿,抬起一雙有些黯然的卻清澈萬分的眼睛淡淡的看向他的女子:“容兒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花想容垂下眼,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墨離並未覺得尷尬,隻是隨性的淡淡笑了一下,俯下身落坐於花想容的身邊。
著了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似乎並未覺得這階梯多髒或者多不適合他的身份,隻是落坐於花想容身側,與她同樣坐在這階梯上。
在感覺到花想容驚訝的轉頭看向他時,他也微微轉過頭看向她:“容兒?我以前是這樣叫你的麼?”
花想容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詫異,抱著雙膝,卻轉眼怔愣著看著他。
墨離又是淡淡一笑,忽然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長長歎了一口氣:“白白活了二十二個年頭,竟然隻有幾個月的記憶,你說,朕是不是很可悲。”
花想容眨了眨眼,不語,隻是似乎是有些留戀的看向墨離幽雅俊逸的側麵。